話音落,急促的腳步聲響,青州衛的代指揮使——章武,領著三十名身著重甲的兵丁入內。
“朱子貴,你的侍衛殺我大哥鐘奎山,這個仇,得在你身上找回來。”章武目光陰冷地瞧著任也。
“刷!”
馮興腿腳利落的從榻上跳了下來,伸手撣了撣衣物上看不見的灰塵,陰笑道:“如若不是為了對付你的聚魂之術,我又怎會與你對弈?籠中之鳥,你棋下得很臭!”
說完,他轉身向外,背手道:“懷王自投羅網,我等不費周章將其囚禁,這故事太過平平無奇。我的建議是,他率人襲擊府衙,我等奮力反抗廝殺……最終九死一生地擒下懷王,并抓捕其上百名同黨,這樣向圣上稟告,定能討得他歡心。我主要是考慮到……圣上歡心。”
章武回:“既然廝殺,為何不見懷王負傷?”
“哈哈哈,斬其雙腿,也不耽誤他以天赦入命之人的身份進墓。”馮興一邊回應著,一邊大笑著離開中堂。
數扇中堂的大門被關上,屋內瞬間彌漫起了肅殺之氣。
一名道士提著葫蘆在前,目光陰狠地看著懷王:“小廢物,今日你若敢施展聚魂之術,百鬼反噬,定讓你知道什么叫萬蟲啃食之痛。”
“刷!”
章武拔出鋼刀,目光兇戾。
任也剛剛沒動,是因為他感覺三個道士的氣機已經鎖定了自己,即使暴起,恐怕也無法抓住馮興。
不過,他既然敢來,肯定是留有后手的。
“刷!”
任也慢慢悠悠地下地,舉手間,一把流淌著霞光的劍,已陡然出現在了手中。
他本想拖延時間,等待李彥帶人前來一塊動手。
可現在對方先出招了,那就只能自己應戰了。
劍在手中,神異迸發。
他體態松弛,氣息外露,整個人站在那里,既無進攻的姿態,也無防御的意圖……看著渾身都是破綻,與普通人無二。
御筆有神異,名為復刻,可偷取這個星門內的一切法術,道術,劍法等等……
臨行前,學劍不精的二愣,為他展示了一招,名叫霸天劍法的劍式。
他自稱天資愚鈍,只粗略領悟了這劍法的第一式,但好在完整。
這一招,叫劍壓黃河兩岸。
也不知創造這劍法的人是誰,但他肯定是個偏執狂,是個逼王,不然不會取這么離譜的劍譜名字,也不會取這么裝的招式名字。
不過,有的劍法只是術,只是殺人的技,但有的劍法卻有“意”……
這霸天劍法,確實太過狂傲,但卻也有“意”。
天下高手,不過螻蟻。
我一劍既出,便要壓倒黃河兩岸。
這是狂到極致的意,所以,它的劍招講究的是霸道,剛猛。
這是任也第一次感受到意的存在,但卻是借了御筆的光,因為他目前距離領悟意,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他只復刻了一招劍式,卻在即將施展時,有一種天下江湖,不過一劍爾的至狂心態。
“翁!”
巧了,人皇劍也是一件狂到極致的神兵,意與劍合一,如蟬鳴般奏響。
章武也是習武之人,但他達不到領悟意的層次,只感覺……任也往那兒一站,便有一股極強的壓迫感,死死地鎖定了自己。
“上!”
一聲怒喊,三名道士瞬間抬手就要打開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