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盡是敵軍的馬蹄聲,林子輔卻淡定的摘下腰間酒葫蘆,一邊飲著,一邊啐罵道:“你這老東西,平時你家婆娘讓你干點農活,你推三阻四,不是患病就是下雨,可這一廝殺起來,你卻活像一頭倔驢!!”
“哈哈哈,你在村中不也是懶漢一個?!家里的磨盤裂了都不去修繕,還有臉皮說我?”張貴大笑。
“男子漢大丈夫,打了一輩子仗,又怎愿刨地種田?”陶文淵感嘆道:“每每面對著黃土烈日,手中拿著鋤頭……我才感覺自己老了。”
二愣立于幾位老將旁邊,騎著小橘子問道:“我說各位叔伯,戰場之中,我們能否不在聊閑話了?”
“你若去南疆戰場走過幾遭,我敢斷言,萬軍之將中,沒有人會是你的對手。”張貴沖著二愣說了一句,便夾著馬腹,看著兩側奔襲而來的騎兵大喊道:“各部撤退,向峽谷道奔襲!”
喊聲激蕩,僅剩下的三千余騎,全部牽著韁繩,向后側的峽谷道撤退。
但是!
三千騎的速度并不快,不像是忙于逃命之態,而是有節奏的在拉扯那兩翼撲殺而來的騎兵。
陶文淵,林子輔二人,一邊騎馬飲酒,一邊用余光掃試著朝廷步兵,以及神機營的運動方向。
峭壁上,楊南見一群老將帶兵返回后,便松了口氣,大喊道:“敵軍統帥,分兩列繞擊峽谷道,就是在逼迫我們亮出底牌。如若我們沒有反應,他們便接應谷中的困軍!現在,我們騎兵已經回來了,既然他想看看我們的牌,那就給他看!所有守歲人聽令,全部展現神異,封鎖峽谷道出口!給我盡數坑殺一線天內的所有敵軍!”
“我踏馬早都等不及了!”
劉紀善聞言精神大振,不停地催促道:“老李,老李……請射出你的黑液!”
李彥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那叫李墨,是有歷史文化底蘊的東西。什么射出黑液?槽,讓你一形容,逼格瞬間就沒有了!”
“轟!!”
話音落,李彥展現神異,水墨天地!
“咕嚕嚕!”
無數黑墨順著峭壁蜿蜒流淌,一滴滴墨汁炸開,將周遭山體盡數涂染成水墨畫一般。
在這個水墨天地之中,李彥可隨意涂抹一切景物,雖不具備太過強悍的攻擊能力,但卻擁有非常驚艷的輔助功能。
“靠近我!”
李彥大喊:“快!”
話音落,一百多名守歲人靠近李彥,走入水墨天地之中。
“走你!”
李彥掐著印決,周遭水墨如瀑布倒卷一般向上,將周圍人群盡數包裹。
“咕嚕嚕……!”
頃刻間,峽谷道入口的山體被涂抹后,變得粘稠,松軟,一道道漆黑的身影如瞬移般浮現。
只這一下,李彥便感覺自己的星源力耗盡了一半。
“兄弟們,亮家伙!”
王培大喊。
一百多名趕到此地的守歲人,全部從意識空間中呼喚出道具。
一門門神武大炮,十架諸葛誅妖弩臺,以及各種火銃,大連珠炮,頃刻間便將那狹窄逼仄的古道填滿!
山谷中,有一名敵軍的騎兵千戶,大聲呼喊:“重整旗鼓!!聚攏!我們再次沖擊!!”
“踏踏……!”
馬蹄聲混雜著腳步聲,直奔峽谷道入口沖擊而來。
王培舉著手,渾身散發著熒光,神異初顯。
不多時,踏地聲越發劇烈,敵軍騎兵在前,兩側全部補兵,密密麻麻如螞蟻群一般向外沖擊而來。
“干碎他們!!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