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感覺自己瞬間捕捉到了什么,但這一次卻沒有莫名的自信,只有穩如老狗的謹慎。
“刷!”
稍微思考了一下,任也在黑暗的車廂中起身,并從背包里拿出了關機的電話,邁步走向了過道。
輕微的腳步聲響徹,任也如鬼影一般走過車廂過道,并先進了車廂連接處的廁所,故意等了幾分鐘后,才很小聲地邁步走出。
列車通過隧道時,噪音極大,這可以掩蓋腳步。再加上車廂內伸手不見五指,所以,他偷偷出來后,別人是很難注意到的。
重新進入車廂后,任也便憑借腦中記憶,率先找到了那個丟了珠子的中年的座位。
他現在已經沉下心了,決定利用車廂漆黑的這十五分鐘,一對一地試出接頭人。
彎腰在珠子中年身邊坐下,任也先是豎耳聽了一下四周的動靜,隨后才壓低聲音,趴在他耳邊問道:“大哥,要珠子嘛?”
他聲音很小,除了近在咫尺的人,別人根本聽不到。
旁邊,中年愣了一下,聲音滄桑而又沙啞:“……什么珠子?”
任也迅速打開手機,用前后椅背遮擋著動作,又令手機微弱的光芒照在了左手的佛珠上:“你看此珠如何?”
“你踏馬挺敬業啊,燈都滅了,還摸黑賣小禮品?”那中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嗓門極大,伸手就要去拿佛珠:“你這破佛……!”
任也一聽他要喊出佛珠倆字,立馬伸手捂住了對方的嘴:“大哥,你別喊,咱悄么聲的做買賣。”
“你踏馬挺敬業啊,燈都滅了……!”
“大哥,爹,別喊了!”
“你踏馬挺敬業啊,燈都滅了……!”珠子中年只掙扎著重復一句話,并狠狠在任也手上咬了一口。
“噗!”
鮮血狂涌,任也嗷的一聲抽回了手掌,本能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并發現掌心下側的皮肉竟被活活地咬掉了一塊。
這是有多大仇啊?我不就是讓你看個珠子嘛?!
中年趴在椅子上,嘴里含著血說道:“你這破佛珠,連個包裝都沒有,能值多少錢啊?”
任也滿頭是汗地掃了一眼車廂,隱約看見有幾個人,用手機光芒往這邊掃了一下。但由于是逆光,他看不清是誰在照自己,但對方應該能瞧見他。
媽的,佛珠這倆字已經喊出去了,車上要是有執法者的話,那這一次大概率還是要玩完,自己肯定暴露了。
不過,既然已經大概率暴露了,那還不如破罐子破摔了。
“刷!”
任也幾乎沒有細想,只干脆地呼喚出了人皇劍,走向了下車門的方向。
剛才,這邊有一道手機光芒閃爍,照著自己來的。
在這種情況下,能如此迅速地注意到周邊情況的人,那除了執法者,大概率就是接頭人,他肯定也在觀察著四周。
任也這時候已經抱著隨時犧牲的心態了。如果被發現了,那大不了就再來一次,所以根本不掩飾自己的動作。
人皇劍閃爍著霞光,非常明亮且耀眼。
任也走到了車廂最前排的左側座椅旁,借著人皇劍的光芒,看見了一位青年坐在那里,體態松弛,頭上還戴著個鴨舌帽。
他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皮膚白皙,長相俊美。
“……你……你干嘛?!”青年驚恐地看著拎著人皇劍的任也,表情非常緊張的往后躲了躲。
此刻,這個區域只有他和任也,雙方距離也很近。
“刷!”
任也什么都沒說,只在人皇劍旁邊亮出了佛珠。
青年眼神迷茫地看著任也,全身瑟瑟發抖:“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我怎么了?”
他不是?!
任也仔細瞧著他的表情,并沒有從對方的臉上捕捉到,他看見佛珠時的驚詫或是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