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偏殿。
那明明是我的房間,我為什么要跑?
許清昭披著白色的薄紗睡袍,盤坐在榻上喝著茶水,一手托腮似的看向窗外明月,眉目間總是浮現出淺淡的笑意。
“刷!”
突兀間,一道虛影蕩起,那位身著黑衣,頭戴黑冠的道身自行顯現,盤坐在了另外一側,并很毒舌地調侃道:“你滿腦子都是那個小男人,你思春了。”
“閉嘴。”
“咯咯!”
道身笑聲清脆:“你情欲過重,難參大道。”
許清昭白了她一眼:“我讓你閉嘴。”
“也罷,情欲之事,人之常情,但還請你不要連累我。”
“轟!”
一股星源力蕩起,許清昭抬手掐訣,果斷往自己紅唇上封了一個禁言咒訣。
片刻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道身一臉茫然,隨后憤怒,雙眼瞪著許清昭,仿佛在說:“你連自己都打嗎?真是個瘋女人!”
……
狂風暴雨,又肆虐了清涼府整整兩日。
這令初秋的氣溫,變得更低了。
夜晚,亥時初。
任也坐在府衙內,正在與老劉聊著唐風的事兒。
這貨去過升二階的階段任務了,可能要離開一些時日。而且唐風自己聲稱,他的專屬星門就是整個七家鎮,但不包含七村,只有鎮中心一地。
不過這也很牛逼了。七家鎮內雖然無人,地盤也沒有清涼府大,但卻擁有足足三千多名等階未知,狀態異常的病友。而且這些病友都是殘魂,目前是無法殺死的狀態。
這等于是,他開局就有三千多小弟,雖然帶不出星門,但也算有自己的勢力了。
“咔嚓!”
二人正聊著,室外的天空突然泛起驚雷之響。
老劉抬眼看了出去,煩躁道:“這天怎么跟漏了一樣?我特么想去黃哥說的那個勾欄院扶貧都不行。”
任也緩緩起身,邁步走到門口,看著室外的暴雨,心中也很疑惑:“是啊,梅雨季已經過了啊。”
“踏踏!”
就在這時,黃哥帶著一群胥吏,從外面快步走了回來。他們都穿著蓑衣,邊走邊聊,臉色凝重。
任也往前迎了兩步,站在門口的回廊下面,喊著問道:“怎么了,搞這么多人?”
黃哥帶人趕了過來,表情凝重道:“這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一直在下雨。剛剛工房的人稟告,清涼河雨水暴增,兩側堤壩被沖毀了,周圍有不少居民遭災,房屋被沖毀,牲畜也都被沖跑了……我剛剛親自去看了一下,情況不太好,便命令六房調集防洪物資,連夜修繕堤壩。”
“人呢?有失蹤和傷亡嗎?”任也立即問道。
“目前沒有。但……但這個年頭,河道的修繕方式過于緩慢,如若明日,后日還下,那情況便不好說了。”黃哥說到這里,便把任也拉到了一旁,低聲道:“要不,你調用天道之力,驅散這場大雨?哪怕只休息一天,也夠了。”
任也聽到這話,目光閃爍過一絲糾結。
蘇蘇曾講過,小秘境之地的天道規則,如若自身在不停演化,那不管是門靈,還是此間星門掌握權柄的人,都最好是不做干預。比如發生暴雨、海嘯、地震等天災人禍,那都是天道演化出的自然法則,是此間地域必須經歷的事情。
如若強行干預,則有違天道,必被反噬。
不過,任也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目前以清涼府的狀態,是經不起大事折騰的。況且只施法干預一場暴雨,讓其休息一天,延后,應該問題不大。
“好,我這就驅散,然后趕緊組織人手去修繕堤壩。”
任也回了一句后,便邁步走到院中,站在暴雨中,抬臂揮手。
“轟!”
片刻間,人皇印自他眉心沖出,并浮現出權柄之力的光芒。
“烏云驅散,雨停,天明!”
任也直視蒼穹,揮手而喊。
“嘩啦啦!”
一語出,天空風云激蕩,烏云向兩側流走,有潰散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