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的院墻外,先前與秦幫主一塊突圍的幾人,則是全部身死,模樣極慘。
人群中,那單挑秦幫主等七八人的狐媚子,此刻正摸著那被捆縛的白狼,笑瞇瞇道:“這么可愛的小狼,不做個保暖御寒的袍子,真是怪可惜的……。”
院子中,戰斗已經徹底結束,跑馬幫的幫眾全部被控制了起來。
秦幫主被五花大綁地捆著,跪在土地上,披頭散發,表情呆滯。
閆勃站在他身前,背手輕聲道:“還要替你身后的人保守秘密嗎?”
秦幫主低著頭,一言不發。
閆勃冷笑道:“呵呵,好,那我給你畫個道吧。三息時間,你要還不說,那我便不問了。我不會殺你,我會在狗圈內養著你,再把你的妻女賣到最下等的勾欄院,每天接客不少于十人,且每一次,我都會命人用狗鏈子牽著你,去房中觀看。還有,你的祖墳會被刨開,你的兒子會被抽取精血,供養蠱蟲,直至死亡。你的妻女在無數人凌辱下,會不停地懷孕產子,你的家族會越來越旺盛……。”
“不要講了!”秦幫主只聽了一半,便徹底崩潰,大吼道:“閆勃,我等綠林之人……!”
“不要跟我說禍不及妻兒。”閆勃打斷道:“我不光是匪,還是大匪,領袖之匪。你行造反之事,讓這院中滿是尸體,那你得到任何報應都是不為過的。”
秦幫主攥著雙拳,跪在地面上,渾身顫抖。
“還有一息。”閆勃語氣淡漠地提醒著。
“呼……!”
秦幫主突然長嘆一聲,渾身癱軟道:“你們問吧。”
閆勃聞言,直接轉過身,沖著任也招呼道:“請吧,懷王!”
任也雖然沒有見過閆勃,但卻聽過。此刻見秦幫主提起他的名字,自然也就知曉了對方的身份:“感謝閆爺相助。”
“此事稍后再講。”閆勃扔下一句后,便轉身離開。
周遭之人見他這個態度,也全都懂事地離開,令此地只剩下任也等清涼府成員。
“瘟疫之事的真相是什么?”任也蹲在地上,雙眼直視著秦幫主詢問。
“真相就是,要讓清涼府變成一座鬼城。”秦幫主目光潰散地回道:“你雖與千里綠營交好,但終歸不是我南疆之人,且這種交好,更像是一種相互利用。所以,觀風公子想要讓清涼府變成一座鬼城,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盡情操控。因清涼府的形勢較為特殊,屬孤立之城,所以民眾若全部死于瘟疫,這里自然不攻自破,也不需起刀兵攻伐。”
“觀風公子是誰?你說他替南疆考慮,那他必然是巫妖國朝中的大員吧?”任也立即追問。
“我不知。觀風公子手下的能兵強將眾多,我和宋義都不過是被擺在臺前的馬前卒而已。”秦幫主嘆息道:“甚至,我二人都未曾見過他,只知曉,他在操控不老山莊布局而已。”
任也皺眉:“你連他人都沒見過,就敢用命跟他搏個前程?”
“我只需知道,他在這南疆之中是有權有勢之人便可,為何非要知道他的具體身份呢?那么多人替皇帝老子賣命,呵呵,可又有幾人能入朝面圣呢?”秦幫主撇嘴道:“我不過是割袍鄉一位百人匪首罷了,看的那么遠作何?為觀風公子跑腿的人,盡是三階神通者,且他們出手大方,給予的錢財很足,這對我而言,足夠叛變了。”
任也瞧著他:“瘟疫是你和宋義一手操辦的?”
“不,瘟疫事關重大,我和宋義只負責將藏有蠱毒的種羊,交付給張長壽便可,其余事情都不在此地完成。”秦幫主輕聲回道:“命我和宋義操辦此事的傳話者曾說,種羊體內的蠱毒非常特殊,是在不老山莊煉化了許多時日,才算功成的,所以……呵呵,你想找到破解蠱毒的辦法,簡直難如登天。”
“也就是說,你和宋義在此事中,知之甚少,也并非是親自運作之人?”任也皺眉道:“那你為何要在此處埋伏于我?”
“我很早之前就已是觀風公子的人了,瘟疫一事,我知曉,但卻不參與。”秦幫主回道:“埋伏于你,是上層有令罷了。如若不然,我會繼續蟄伏下去,等待觀風公子的安排。”
任也思考再三:“在這嶺南府三地之內,還有多少人被觀風公子收買?”
“應該不多。”秦幫主搖頭道:“綠營那幫蠢貨,對龍首都尊重得很。況且,觀風公子也覺得,暗中籠絡太多山頭,容易引起龍首的警覺,很容易被對方盯上,從而提前有所動作。”
“宋義近期一直在割袍鄉活動,所為何事?”任也又問。
“宋義有個弟弟,叫宋行。他們兩兄弟,本來是想一同去阜南縣為觀風公子做事兒。卻不曾想,不老山莊傳令,命宋義留下與我埋伏于你,所以最終只有宋行帶人趕往了阜南縣。”秦幫主停頓一下:“他去阜南縣,也與你清涼府有關,但具體做什么,我卻不知。”
“與我清涼府有關,那宋行帶走了幾人?”
“獨自離去。他二人先前在這割袍鄉活動,就是為了找人操辦瘟疫一事,本身沒有帶隨行人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