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稍稍停頓了一下,便與其邊走邊聊。
……
大約一刻鐘后,翁散人返回了密室,繼續拉著其他人閑談。
大家雖然神煩這個慫逼,但耐不住后者軟磨硬泡,就也只能很敷衍的將這兩日的狀況敘述了一遍。
截止到目前,這位膽小如鼠,揮金如土的翁散人,其實是最難看清的。
他的態度永遠是模棱兩可,且與大家接觸得最少,甚至在第二輪完全隱身。所以,誰也搞不太懂,他到底是哪一頭的,以及是屬于哪個勢力的。
山莊內。
任也一邊向膳房走去,一邊也在被迫地觀察周遭景象。
之所以說是被迫,是因為今天的不老山莊,到處都充斥著一股冰冷的肅殺之氣。
今日,巡邏的兵丁至少是前幾日的五六倍之多,幾乎是十步一崗,三步一哨的狀態。且山內的主要通道上,多了許多高聳的木架崗哨,上面堆放著燃火之物,以作傳信之用。
自山莊內,向不老山周遭望去,到處都是連營之地,且每一營之中,都起了烽火樓,并伴隨著沉悶的擊鼓聲,以及馬踏大地的悶響聲。
山下,各條官道上,也都能看見旗幟飄舞,迅速前行的兵丁隊列,整齊而又有序。
這是進入一級戰備了?
任也心中有些疑惑,順著青石路,便走進了膳房。
入內后,他挑了個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下,一邊喝著茶,一邊等待著餐食。
不遠處,一群將領圍在一塊,一邊用膳,一邊輕聲交流。
“巳時出發,我要去前衛營通告,徹查糧草數量。”一位身著白甲的將領,輕聲說道:“爾等去阜南縣,巡察三衛之兵的調動情況。”
“老尤,你可知道……什么時候起兵?”另外一名將領笑聲詢問道。
“據說是明日天明,四衛先鋒營,便在阜南縣的觀鹿山處迎擊天龍部。”白甲將領輕聲道:“朝廷步步緊逼,巫主心意已決,大戰已不可避免。”
“唉。”有一人皺眉感嘆道:“打完大乾的入侵之敵,本以為可以過幾年安生日子,誰曾想……我南疆卻又要打內戰,刀槍所向,同胞相殘。這可何時……是個頭啊。”
眾人聞言沉默。
白甲將領突然抬起后,大吼道:“那伙計,給老子上一壺好酒。”
“一會還要辦差,你就莫要飲酒了吧?”有人勸了一句。
“今日飲了,明日都不知能不能再飲……。”白甲將領擺手,語氣豪放道:“飲了這一壺,明日老子便在敵軍中連殺三陣,至死方休!”
不遠處,任也聽著幾人的交流,心里也不勝唏噓。
看來,昨日眾人帶回陶俑后,巫主的布局就已經結束了。他心意已決,準備于明日起兵,與朝廷決戰阜南的觀鹿山。
一旦起兵,那便有了造反之實,白蟒部也再無退路。
不過任也心中除了唏噓以外,還有好奇。
他們六人會在這千軍萬馬的對壘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呢?
……
用過早膳,任也便返回了密室休息,只等傍晚來臨。
一整日無所事事,直到傍晚酉時,才又有專人來到了密室之中,且只對著任也一人說道:“公子,巫主有請。”
“好。”
任也應了一聲后,便立馬起身與對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