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陀羅望著站在面前的宇智波辭,逐漸感到一絲無趣。
目中本被宇智波辭自大話語喚醒的一絲人性,也漸漸地被一種仿佛一切都不在乎的淡漠給蓋去。
或者說,
他能夠對宇智波辭,對這樣一個他本身就不怎么在乎的后輩說這么多,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奇跡了。
或許因陀羅曾經也很重視族人,很重視親友,
但現在的他,
只執著于神道的勝利,執著于‘術’的勝利。
若非是宇智波辭的到來破壞了對他來說相當于飯后茶點的【宇智波那賀的復仇】這一事件,破壞了讓他見識‘術’的可能性的機會,
因陀羅此刻只怕是連理都懶得理宇智波辭。
于是,
因陀羅嘆出最后一口氣,淡漠地開口道:
“因十尾在現世的重聚,我與凈土中阿修羅這一次的轉世,預計會提前很多,并且,將不再是以轉世的形式進行,而是通過六道仙人,直接被通靈至忍界復活。”
“神樹的歸屬、忍者與忍宗最后的戰爭,都將展開。”
“而你,已經沒有機會參與進這場戰爭。”
“現在走,你還有離開,重返現世的機會。”
因陀羅抬起手,指向羅生門后的黝黑空洞,
“等到六道仙人從凈土中走出的時候,你就算是想走也不可能走掉了。”
“雖然我不理解宇智波那賀用那樣的代價送你來到這里,是為了些什么.”
“但是,”
因陀羅露出一絲冷笑,
“宇智波辭,你什么也改變不了!”
然而,就在這時,
一道斬釘截鐵般的聲音卻立刻打斷因陀羅的話語,
“不!”
宇智波辭抬起頭,看向因陀羅,
“還有第三種解法!”
“我說了,因陀羅,我會創造出超脫于‘術’這一概念更上一層的‘術’,來改變這一切!”
“但這也僅僅只是‘會’!”因陀羅冷冷喝止道,
“如果只是‘會’,那么不管什么東西,都只是一個未知數,”
“我也曾對六道仙人說過——”
仿佛這個‘會’字一瞬間觸及到因陀羅的痛點,他面色陡然一獰,渾身顫抖著,齜著牙獰聲道,
“我對他說,
‘我會殺了你,我會殺了你,我一定要殺掉你,我會讓你親身品嘗這種被囚禁在鳥籠里的屈辱,我會殺了阿修羅,我會毀掉忍宗,我會親手撕碎你在意的一切’!
但是”
因陀羅獰笑著抬起手腕,亮出手腕之上的鐐銬,惡狠狠地道:
“這也僅僅只是‘會’,不是么?”
然而,
宇智波辭卻是目光一定,竟是一把便伸手抓向因陀羅亮出的手腕,
“你瘋了!”
因陀羅瞳孔猛然一震,連忙后退一步,避開宇智波辭伸來的手掌,怒喝道:
“這是鎖鏈是求道玉所化!”
“凡人哪怕只是碰到它,都會被瞬間湮——”
然而,
宇智波辭卻不依不饒地跟進一步,一把便抓住了因陀羅手腕上的鐐銬,將因陀羅沒說完的話瞬間堵回嗓子眼里!
“怎.怎么可能!?”
因陀羅瞳孔霎時開始地震,駭然望著宇智波辭一把扣住求道玉鎖鏈的手掌,
而且,
他竟然還在加力,竟然在試圖捏碎求道玉所化的仙人之鎖!?
宇智波辭死死捏著漆黑的鎖鏈,額頭、太陽穴之上青筋高高跳起,一雙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死死盯著眼前的因陀羅,同樣憤怒地獰聲喝道:
“所以,”
“所以——”
“因陀羅,你就要這樣屈服了嗎?”
“作為最初的宇智波,你就要這樣跪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