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來這位神仙姐姐也是來尋朝霧花的啊。”
兩宗交好,爭奪同一物也不便撕破面皮,許映真年紀尚幼,入門不久,此刻佯裝稚氣反倒最為合適。
陳冰一愣,隨后笑意加深。
“你便是明鸞真人的關門弟子吧。對,那朝霧花對我修為有益,所以想要摘來煉化增進道行。既大家都想要,就各憑本事如何?”
“那是自然。”許映真笑答,她雙眸同陳冰正對,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
陳冰微微頷首,她境界高出鱷妖,自覺是十拿九穩之事,就更想要叫這朝霧花蛻變為朝夕花。
此行人也按兵不動,陳冰右手掐訣打出結界,輕易便掩藏了氣息蹤跡。
時日漸去,日落月升,清輝漸漸垂到潭中花上,三十六瓣微顫,將月光吸入,更顯靈妙。
陳冰遙望那處,暗催術法,以她的法力接引月光,催化這場蛻變。而潭中冒出顆顆氣泡,鱷妖驚詫今夜靈花蛻變得如此之快,只怕也起戒心。
許映真并不如何在意,她肩膀朝身邊的師姐擠了擠,輕笑道:“師姐,你眨眨眼,那顧師兄就這么好看?眼珠子都不動了。”
“邊兒去。”宋寒枝輕哼,但見顧少宴先前相見不曾上前招呼,如今也目不斜視地盯著那潭水,神色帶了些黯然。
“大女子何患無夫?”許映真真是恨鐵不成鋼。
兩女聲音極小,施展了斂息手段也不易察覺。在此之時,潭面不再平靜,猛然躍出條大鱷,背上生得一層近于骨質的皮甲,大口中露出森白利齒,叫人望之便不免心頭一顫。
它張開大口,就就要將那蛻變到一半的朝霧花吞入腹中去。
因蟒妖血肉的緣故,此妖本就有了晉升機會。如今它察覺異樣,知曉不能再繼續下注,合該抓緊能抓住的籌碼,先吞了再說!
“咻!”
陳冰剛要動身出手,卻從遠處飛來柄長劍射入鱷口,劍氣激濺,竟然橫分為九道,已是劍氣之境的巔峰。
青衫劍客瀟灑踏水凌波,右手法力一扯,就要將此花收入囊中。而陳冰驟而右手食指點在眉心,竟從泥丸中飛處一粒微塵。
她靈根含土之靈韻,頃刻有三重重力壓至那劍客和鱷妖身上,猝不及防間將他們打入潭水深處。
當鱷妖怒吼伸頭,那一粒微塵竟然化作座小山丘般墜下,猛砸在其身上,頭破血流時又被打回潭底。
許映真一旁觀摩,心下有了計量。
“原來這道臺修士哪怕同為初期,彼此間的戰力也大相徑庭。”
“先前那萬霞派的賀秋水,便是有輕敵之心和我們占了玄階符箓之利,但她也確實自身就存在短板缺陷,斗法經驗不足。而這陳冰女修雖然遲了那青衣男子一步,但反應過來卻轉瞬間掌控了局面。依賴的是土行的重力術法施展得恰到好處,讓兩方都沒能及時將朝霧花摘下。之后微塵化山丘,應該是她祭煉的法器,雷霆鎮壓兩者。”
許映真看得很起勁,心中也在分析衡量。
修士斗法之時,一道術法便可能是決勝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