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映真神色太過坦蕩,加之雙方比較起來李琛更加顯得盛氣凌人。
在場的商販都同太玄宗內關于坊市的管理人員簽過協定,也大致對于內門法閣有個嚴苛公正的印象,一時心頭思量間便有了偏向。
但這畢竟是人家太玄宗內弟子的爭端,關他們小商販什么事情?
該干什么干什么,大家收回心思,只是仍有些心懷好奇的人朝他們看去。
李琛被那些目光打量,怒涌心頭,一時口不擇言。
“好伶俐的一張嘴,不曉得你修行是不是也這般厲害,敢不敢跟我去比武臺上斗一斗!”
“有病?”許映真面色疑惑地看向這明燭真傳弟子,沒忍住笑出聲來。
“比武臺上早有規定,泥胎境弟子唯有同為前、中、后三重的時候才能上臺切磋,增進斗法道行。你已是泥胎五重,我如今是泥胎三重,你要是能把自己的修為削到三重我就同你去臺上比斗。”
“所以你敢嗎?”
李琛聞言一滯,反倒又大笑出聲:“比武臺上除了不得攜帶符箓,吞服丹藥之外,卻沒對法器設限。我有從大羅兵庫中所得的中品法器,便是與你同處泥胎三境也要遠勝,我何懼之有!”
許映真雙眼微瞇,只覺此人實在厭煩至極,像是在膚上蹦跳的小蚤,幾次三番作怪,叫人想要一指頭將之碾死才好。
但正如李琛說的一般,他便是將法力鎖在三重,但經歷了五次洗滌的肉身卻不作假,再催動中品法器的話,許映真無論如何斗不過他。
她半年修行若能抵得過李琛自幼苦練,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許映真覺得一股氣堵在喉間不上不下,滋生出些壞心思來。
“攤主,我剛才聽到了這白玉參賣九百五十枚下品靈石對吧,我要了。”
那攤主回過神來,東邊不亮西邊亮,與其和這男弟子糾纏,還不如直接賣給這姑娘。他遂掛笑道:“好嘞,我瞧你這姑娘就是利落。”
李琛面黑無比,緊盯許映真道:“這是我先看上的。”
“可你舍不得買,我舍得。”
許映真對上他的視線毫不退縮,繼續扎心道:“我天懸的每月俸祿就是比你高,我花得起所以選擇買。這市場上又不是你看中的就該歸你,難道李師兄不知道什么叫做錢貨兩訖?”
許映真不給他機會,直接用個小袋盛放十枚上品靈石遞給攤主,那小老頭喜笑顏開地接了過去,找回五枚中品靈石。
她照著話本里寫的一樣,做足了囂張跋扈的姿態,果然是心頭爽快了不少。
李琛冷眼瞧著她將白玉參收入鐲中,哼了一聲后拂袖離去。
許映真心頭的那股爽快來得快去得也快,最后只余下郁郁。她需要徹底而無可置疑的實力,這才能將李琛壓下。
如今這樣借助些小手段挫他銳氣實在是……有些小家子氣。
“呼。修煉!”
許映真轉身走向坊市出口,她打定主意要早日修行到中三重境,再入大羅兵庫中擇選仙劍,正式開始研習符箓一道。等到那時候小小李琛還不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