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口不語,而宋晨反倒來了興趣,自顧自地說道。
“太玄宗的真傳弟子,還拜師源嬰大能,怪不得這么年輕就能有泥胎七重的修為。我修的觀氣之術都瞧不出你的究竟根底,但足知資質根骨卓絕非常。”
他黑眸幽幽,露出些奇異的光。
“真是最好的祭品。”
“祭品?是什么獻祭儀式?”許映真心中默念,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這人的表情,順著他的心意開口,疑惑地問道:“什么祭品?”
宋晨正想要開口,而令狐嫇卻突然打斷他,面生寒容。
“你師父是誰!”
三喜和宋晨神色疑惑,卻只看見令狐嫇身軀不穩,竟是在驚顫。
“你的那柄劍,靈寶品質的長劍,太玄宗,這分明是傳說的那柄驚龍凰!”她喉嚨吞咽之后,壓住心驚,這才繼續說道:“我之前在閩南山陵中行走,意外聽見太玄宗的弟子談論過,有個入門不久的真傳弟子入了大羅寶庫,得先天靈寶,此人正是天懸法脈明鸞真人座下!”
“就是你!”
許映真也難以判斷此刻局面是利是害,人心是最莫測的東西。
“對啊,我說過我師父是源嬰修士。”她抬起眼和令狐嫇對視。
而這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靜得可怕。若論年歲,明鸞真人其實也就比他們年長百歲,但論起修為和聲名卻拍馬難及。
尤其是令狐嫇往日最喜歡的就是打聽消息,這才能由驚龍凰辨出許映真的師承。她最清楚,當年同輩的修士中,李秀打入青云榜第二的路全是靠著自己殺出來的,斬滅不知多少敵對生靈,成就赫赫聲威,一人重振法脈。
“得罪都得罪了,以明鸞真人那個殺胚,難道會放過曾擒制過她弟子的我們不成?何況天邪祭術你我心知肚明,到時候蠶食此女乃域外天邪,我們又不會被她體內的法力痕跡所標記。”
“三喜,我二人已經處在道臺中期,倒是你,現在才為道臺初期。我們千難萬險從明旭小境中合力取了密卷,曉得這門奇術,你現在還因此被禪寺除名追捕,我們也被歡喜宗通緝,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這少女是明鸞真人的弟子更好,資質高得遠超我們的預期,到時候獻祭天邪豈非更好!”
他們暗中傳音交流,許映真竊聽不了半點,只能見他們三張臉上的情緒反復變化,最后漸漸化成更烈的兇光。
她只安靜靠在石壁,低垂眼簾。
氣海中蓮花舒展花瓣,逸散白光沖破覆蓋氣海的紫光,更沖入許映真的經絡,漸漸將覆在其上的紫色化開泯滅。
“只有最后一次機會了。”許映真心中默念,蟄伏于暗中。
宋晨可惜地道:“我聽聞靈寶皆生出靈智來,尤其是這先天靈寶本就是只有第四大境的元神修士才能發揮全部威力。本想著能奪取此寶,但劍靈一定會在其主身死之刻蘇醒,殺死敵寇再遁回太玄宗,到時候我們要多加防備。”
三喜點了點頭,他性淫好色,此刻也只能收斂。許映真出身不凡,不知道是否藏了能魚死網破的手段,到時反而誤了大計。但他目光像是陰溝里的蛆蟲,或說游蛇滑膩的腹部,緊緊盯著少女的面容和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