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一晃,腳下有梯,寧濤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草廬的院子里。木魚的哚哚聲和平野光敏伊伊嗚嗚念經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縈繞,他的嘴角不禁浮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
如果這樣也可以贖罪,那作惡的成本也太低了吧?
頭頂忽然傳來輕微的響聲,寧濤慌忙抬起來頭,卻看見一個花仙子一般的女子從空中翩翩落下。她背上的翅膀泛著月下珍珠一般的朦朧光澤,有著一種夢幻一般的既視感。
軟天音攆路過來了。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她的翅膀,那就是“夢”。
軟天音棲落在了寧濤的身邊,臉上滿是緊張的神色,她顯然是怕寧濤責備她。
寧濤什么都沒有說。
“我……陰家的人狡猾,敵友難分,這個地方并不安全,我擔心你,所以……”軟天音的聲音輕若水滴玉盤。
寧濤笑了笑,湊到她的耳邊說道:“你來得正好,為我護法。”
軟天音松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她解下了肩頭上的法器突槍械。
寧濤在她的身邊盤腿坐了下來,閉眼。
他進,元嬰出。
一股陰風從佛堂的門縫中吹進了佛堂,神龕上的松油燈晃了晃,差點熄滅。也就在那一剎那間,平野光敏的敲打木魚的手僵在了空中,眼神也變得空洞了。
不過這一次“鬼上身”,寧濤并沒有去控制平野光敏的身體,進入平野光敏的身體之后他就狠狠地沖擊了平野光敏的靈魂幾下,平野光敏的意識隨即進入了混亂的狀態。
啪嗒,敲打木魚的木槌掉在了地上,平野光敏卻沒有伸手去撿。經書就在他的面前,可他也不再念誦,原本平靜的臉上也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嘻嘻嘻……殺!殺!殺光他們!”平野光敏咬牙切齒,嘴里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此刻的他,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每個人的心中都住著一個魔鬼,現在寧濤喚醒了這個魔鬼。而他,他現在就在這個魔鬼的腦海里。
腦海腦海,平野光敏的腦海的確像是海,沒有水,可腦電波卻如海浪一樣涌動著。這“海水”里漂浮著許許多多的東西,有的是一張張張相片似的面孔、建筑,有的是一段段影片式的動態記憶。
一張“照片”從寧濤的面前飄過,那是日本的昭和天皇裕仁。
寧濤的瞳孔瞬間黑化,如果昭和天皇就在他的面前,他恐怕會控制不了他的黑化,一槍捅死都有可能。不為別的,只因為他才是發動侵華戰爭的罪魁禍首。
可惜,昭和天皇已經死了。
一個女人的“照片”又從寧濤的眼前飄過,穿著和服,圓潤的臉頰,眼神溫柔。這個女人女人他從來沒有見過,可是他卻知道她叫優美子,是平野光敏深愛的女人。
這個女人也過世了,她是平野光敏的妻子。
忽然,一段動態的記憶從寧濤的眼前飄過,有爆炸的火光,還有革命戰士的染血的臉龐……
寧濤一頭扎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