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劉權生起身拱手,“小吏便不多做叨擾了,告辭!”
裹玄袍而來,逐夜月而走,贈千金之方,只取一蠻頭。
應知第一個回過神兒來,他也顧不得禮儀,光腳便追了出去,地面撲騰撲騰濺起一片水花。應知直直追到郡守府門口,那劉權生已將行至稻麥街,門下書佐將一枚圍棋黑子遞到了應知手中,說是劉權生所贈。
應知抬頭,見劉權生正待轉彎之際,向其微微點了點頭。
應知頓時恍然大悟!
白子為名,黑子為暗,原來,劉權僧便是那枚深埋了十二年的,陛下為其留下的,暗子!
應知是個又風骨的人,見到心中如大潮涌動:陛下待我不薄啊!竟然用如此大才襄助于我,此等恩情,若不能廓清華興世族,何以為報啊!
他的心弦,胡蹦亂撞,難以自控,但見到身后諸官員已經追出,便強忍悸動,淡淡一笑,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走了回去。
劉興這三個兒子,生得,真是妙啊!
回到側室,劉權生留下的羊皮破圖,已被緩緩展開,古樸雄渾的大篆,密密麻麻地鋪在卷上。卷首“金石燒山法”五個大字,在諸官的眼中,正熠熠生輝,猶如救世良方。
“大人,這,這這這!”手拿羊皮破圖的丁昕山,斜側到應知身旁,有些語無倫次,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應知亦十分激動,但他還是保持了作為封疆大吏的矜持,問道,“怎么了?”
丁昕山雙手顫抖,激動說道,“大人,此乃秦宮遺卷,卷上記載了當年李冰父子燒山筑堰之事,如何部署排陣,如何扎欄屯石,詳細明了,甚至連用以開山的金石之物的配方,都有詳細記錄。哈哈!古人之智慧,我等尚不及其一二啊!”
眾人唏噓感嘆,亦激動不已。
奏事掾郭修興奮地說道,“今日之華興,與當日之鄢城地理相近。與當日之秦軍相比,我等面臨之困難卻又可謂不值一提,此番引水北去,只需依古人之法,將老頭山炸開一角,按華興南高北低的地勢,水流自然便會向北流去,到時候,我等趁機修補水閘,七日內應可平息水患。”
曹治撫掌大笑,“彩!依黃大人之計,再輔以此法,五日之內,便可將水患消除,使百姓恢復生計。”
諸官中最年輕的曹治,十分激動,差點要蹦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