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隘暴虐?呵。”老劉興負手垂頭而立,頗有一種俯瞰蒼生之感,他冷笑道,“天下人潮洶涌,十有是利來利往之人,師弟追求大義,師兄甚是欽佩,只不過,這種人,終是難得善終啊!”
這回,應知連話都懶得回,他站在遠處,冷冷地注視著劉家最后的據點。
見交談無望,劉興心知拖延無用,也開始靜默不語,暗子思索對策。
短暫的對峙,郡兵中忽然人頭騷動,不甘寂寞的王大力手持梨花開山斧,坦胸赤臂,擠過人群,‘啊呀呀’怒喝一聲,肌肉瞬間隆起,好似一座小山,他蠻牛一般向池邊奔殺而去,郡兵緊緊跟隨,氣勢凜凜。
劉興見狀,心中莫名生出三分惱怒!
這么些年,雖然自己因病因資無法成為天下大才,卻也雄霸一方,呼風喚雨,從沒有像昨天和今天一般窩囊。自己始終想不明白,為何付盡心血的八百家兵竟在頃刻間土崩瓦解?為何那些拿了好處的鄉紳地主會臨陣倒戈相向?為何苦心經營的家業會在一瞬間被瓜分殆盡?為何那群螻蟻般的老百姓會膽敢冒犯劉氏威嚴?
他自信他那兒子劉權生不可能算計的如此細微,那這因果,劉興便只能歸結于天命了!
想到這兒,劉興心中生出豪情萬丈:老夫生平無喜,唯好逆天改命!
隨后,劉興雙腳微微橫跨,雙手前置,十指交叉,動心起念,一道綠芒驟然隱現天靈,芒行印堂后一分為二,游遍奇經八脈,終聚于兩食指尖。
剎那間,劉興寬衣鼓蕩,素袍倒吹,周身涌動澎湃勁風。
劉興朗聲道,“夜來風雨急,月照青禾地,江波難撼岳,老樹抖新枝。出!”
劉興腳下死氣沉沉的碧綠池水突然蕩漾,咕咚咕咚幾聲,一道道池水從池中狂噴而出,射向岸邊的劉家甲士,碧綠池水精準地將僅剩的二十余名劉家甲士包裹了起來,他們的鎧甲表面,形成一層水甲,水甲伏波蕩漾,甚是玄奇,直叫周遭看客眼前一驚。
劉興以心念牽引丹田氣海,化氣成甲,消耗過甚,此刻的他,臉色有些慘白,但強撐著一口中氣說道,“哈哈!老夫潛修多年,雖未學會開天辟地的大神通,卻也學會了一些保命的小玩意兒。這二十具水甲,刀槍不入,老夫倒想看看,你們這群無知匪類,該如何抵抗我的二十名天兵。”
領頭的王大力,吐了口唾沫,一臉不屑。
劉興可不管那些,他看向池邊族兵,激勵士氣,道,“劉家子弟們,爾等放心,有我碧水甲在身,爾等盡可放開廝殺,二公子昨日下晝,已乘千里快馬前往太昊城請命,落日既返。我等有江州牧主持公道,必能扭轉乾坤,到時,你等香車豪宅,良田美人,老夫絕不吝嗇。殺!”
劉家二十名甲士聽完此話,想都未想,拎劍便與郡兵對沖而去。與此同時,小閣樓中,六名身形妙曼的黑衣人從二樓一躍而下,同卸甲境界的王大力糾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