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劉懿腦袋上又挨了一下,喬妙卿嬌嗔道,“啥叫問題不大?應該是沒問題,你記著,終有一日,大爺我會用一桿竹笛,挑了天下的江湖脊。”
劉懿趕忙應和,“別說江湖脊,就是天下脊,對于喬姑娘來說,也是輕而易舉啊!”
喬妙卿面露喜色,一把攬過正在揉搓腦袋的劉懿,老氣橫秋地道,“放心,看在小串子的份兒上,這趟江湖行,我不會讓你生死一線!不過,你倒是帶了啥保命的家伙?”
男女授受不親,第一次被女孩摟住的劉懿,心思野馬奔騰,他費力掙脫小嬌娘的舒服,舒緩了一番心情,背手卷袖,濃眉微挑,灰衫飄飄,看向近在眼前的凌源鏢局,豪情萬丈,“你有青絲三萬,我有錦囊三千。”
那一刻,喬妙卿竟如方才的劉懿,也有些看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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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鏢行生意寡淡,冬季卻火熱異常,年終歲尾,托人的、托信的、托財的、托寶的,應有盡有,所有人都想趕在年關之前,將人和物平平安安的送到家,陪至親之人好好過個太平豐收年。
所以,凌源鏢局的鏢師們,都散去各處走鏢去了,鏢局內近乎無人狀態。
劉喬兩人來到凌源鏢局正門,鏢局兩角的小望樓根本無人值守,門前積雪還未被清掃,門口亦沒人迎送,院內聽不到一絲聲響,給人一種冷冷清清、凄凄涼涼的感覺。
兩人對視一眼,就這么‘肆無忌憚’的走入了凌源鏢局,直插中廳。
會客廳中,兩個大火盆兒支在左右兩角,熱氣升騰,地上一張大紅毯,喜氣洋洋,楊觀正歪坐在搖椅上睡的正歡,隱隱約約還有淡淡的呼嚕聲傳入劉懿和喬妙卿的耳朵里。
看著楊觀有些發福的身材和微微隆起的小腹,劉懿不勝感嘆:楊觀同自己是親不是親,非親卻是親。上次一別后,再未見過,再見時,卻已物是人非。都說自古人生情最重,老樹新苗掛同聲,父親仁義念情,并沒有趕盡殺絕,可若換成自己,要么不做,若是做,定是會斬草除根的。
劉懿不知道的是,楊觀為了凌源百姓的太平安生,做了劉權生的棋子,犧牲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如果這件事兒被劉懿知道,此刻的他,又會發出怎樣的感慨呢?
腦子里一點墨水都沒有的喬妙卿,見到楊觀仍在酣睡,正要上前喝起楊觀,卻急忙被劉懿以環臂之姿捂住了小嘴。喬妙卿憤憤然地斜瞪著劉懿,對著劉懿的胳膊,張嘴便是一口,疼的劉懿倒吸了一口涼氣,硬是沒有出聲。
劉懿撤走了胳膊,指了指楊觀,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喬妙卿看出了些門道兒,嬌里嬌氣地對劉懿吐了吐舌頭,算是認了錯。
劉懿揉了揉胳膊,定了定神,心想:喬妙卿這小姑奶奶好不懂禮數,若這一聲大喊讓楊觀的身孕有了些閃失,自己可算得上出師未捷身先死嘍!
楊觀沒醒,但趴在楊觀身旁的那條大黃狗,注視到了來人,它起來抖了抖棕毛,豎了豎耳朵,怭怭舔上了楊觀半露在外的右手。兩三息之間,也就兩三息的功夫,搖椅怭怭地蕩了蕩,楊觀慵懶地動了動,閉眼輕嗔,“大黃,別鬧!”
大黃狗又輕輕地叫了一聲,楊觀將身子翻到了面向大黃狗的一側,伸手怭怭拍了拍它的腦袋,寵溺地道,“再叫晚上就不要吃飯啦!”
見此情景,劉懿湊到喬妙卿耳邊,低聲說道,“狗都比你懂事兒!”
喬妙卿冷聲一笑,兩只手如螃蟹爪子一般,迅速狠狠掐上了劉懿的腰眼,見劉懿表情僵化,疼的齜牙咧嘴缺不敢出聲,小嬌娘十分得意,湊到劉懿耳邊,道,“劉懿啊劉懿,你可千萬別出聲,不然,你連狗都不如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