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懿也沒多做過渡,脫口而出,“晚輩要帶上應成游一游江湖,還請劉叔準允。”
“哎哎哎?咋的,還想留個人質?我可告訴你,你小子可別太過分。”應知像一只炸了毛的貓,對著劉懿張牙舞爪,“成兒是什么性格,我太知道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真以為他能成為世人謳歌傳頌的劍神?別扯啦!不準不準。”
應成不知道從哪里鉆了出來,“父親,我要去,一劍驚鴻的大俠,哪有不行走江湖的道理,等我學成,開宗立派,光耀門楣,豈不快哉。”
應知差點沒氣死!
原來,干糧吃沒的應成,聽到進山砍柴的農戶們說道劉懿即將南下,三日前從凌源山脈趕了回來,說什么‘兄弟一心其利斷金’,硬要和劉懿出去闖一闖,劉懿一時腦熱,應允了下來,才有了今日這件私事。
不過,應成此行收獲不小,據他所說,幾日前,天降大雪,他乘雪練劍,當是時,宇宙皆白,萬物死寂,一種失意愁春與孤單天地之感涌上心頭,一劍斜出,劍力竟將一棵百年老松刺破了皮兒,算是入了破風境界。
這幾日他常夸耀,“若不是一只傻狍子頂了自己的屁股,憑借自己的悟性,自己怕已是地上劍仙了!”
而后,免不了被楊柳、喬妙卿、王大力輪番‘說教’。
喬妙卿更是嘴上不積德,無情嘲諷,“三品十二境,應成,你距離通玄神境,還有十個境界哦!”
兄弟相求,又不是什么大事兒,劉懿自會答應,而此刻,劉懿卻犯了大難。
應知就這么一個兒子,哪里肯讓其以身犯險!
應成與劉懿同應知一番唇槍舌戰,怎奈老姜生猛,兩個少年終于敗陣。
應知沖著應成屁股不輕不重的來了一腳,煞有其事地說,“江湖上,破風境界的武夫,就像凌源山脈里的野草,數不勝數,一個不小心,你就要翻船。等你到了致物境,老子再放你出去。”
應成辯駁道,“父親,此一行有六十名甲士和斥虎幫的高手坐鎮,肯定不會出現問題。況且,劉懿是五郡平田令,是朝廷命官,我和他同行,誰敢造次?”
應知大聲斥責道,“呸!你真以為朝廷命官在江湖上人人敬畏?這些年死在深山野廟里的官員,還少么?弄死你一個毛頭小子,人家都不需要露面。”
應成頓如霜打的茄子,耷拉著腦袋站在一旁,偷偷地瞄著劉懿,希望劉懿能夠再使使勁兒。
劉懿又想說辭,卻被應成硬聲打斷,這位‘老奸巨猾’的郡守大人眼中精光閃爍,尖聲道,“小子,你給我一個值得信服的理由,我便讓我兒子陪你走一遭,不然,想都別想!”
劉懿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只能漲紅著臉,強詞奪理道,“因為他喜歡,喜歡就要去做。年輕,就應該仗劍走天涯。”
應知使勁搖頭,顯然,他對劉懿給出的答案,很不滿意。
一直坐在一旁觀而不語的劉權生,飲盡盞中山茶,起身拍了拍劉懿的肩膀,隨后看向應知,“應答人,懿兒才十二歲啊!”
應知忽然愣住,看似與今日之事兩不相關的一句話,卻在應知心中乍起一道驚雷。
劉權生見狀微微一笑,便摟著欲言又止的劉懿,走出了側室,走出了郡守府。
只留下一臉呆滯的郡守應知,還有一臉茫然的少年應成。
出了門后,劉懿思索一番,最后不明所以的問向劉權生,“父親,方才您對應郡守所言,究竟是何用意啊?”
劉權生淡淡笑道,“你沒猜到?”
劉懿誠實回答,“沒猜到!還請父親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