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苻文輕輕一嘆,看向賈玄碩,對賈玄碩道,“師傅因我而死,先生定以為很不值吧!”
“你看那八纮之外的蟬,臨死了也不忘吐出最后一縷絲。我那兄弟臨死前護下了你,也不枉此生。希望你不要辜負了賈真真的一番心意!”賈玄碩情思上涌,輕笑道,“你那獸兵獸將咬死了三皇子,你師父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未等苻文回話,賈玄碩話鋒一轉,道,“天家憂盡萬家仇,萬邦欣欣亦可猶。四皇子今朝歸來,便已經做好了殊死搏殺的準備了吧?”
苻文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賈玄碩道,“要知道,不到最后一刻,所有參與這場圍獵的獵人和獵物,都是生死未定之數。四皇子,您前路漫漫吶!”
苻文仍然看著遠方,道,“我知先生深意,奈何我根基淺薄,只能因時而動,待時而發。”
賈玄碩覺得苻文有些保守,立即側身勸阻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四皇子還需。”
未等賈玄碩說完,苻文轉頭按住賈玄碩的手,與其含情對視,直插主題,“賈師傅,既然父王命我拜你為師,那么,你會是我的‘良時’么?”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苻文的招攬之意,昭然若揭!
賈玄碩一愣,旋即自嘲一笑,看來自作多情、自作聰明的人,是自己啊!
一年背井離鄉,剛滿十歲的苻文懂得了‘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
回到王庭之后,重獲新生的他又懂得了‘渡己不如渡人’的真意。
苻文和賈玄碩,以師徒的名分,結為同盟,從這天起,苻文作為四皇子黨,正式登上了大秦帝國的廟堂之上,開始了與大皇子、二皇子的博弈。
在母親周良人的一些故人和新拜的大師傅賈玄碩的全力支持下,除八柱國外,苻文近乎全盤接手了三皇子苻昂在朝中的文武勢力,他這老爹還順路幫了他一把,將苻昂的娘家人全部罷免了官職,為苻文解決了后顧之憂。
若拋開情字,苻文這一趟大漢之行,可謂賺了個衣滿缽滿。
今夏之后,四皇黨已經成為朝中不可忽視的一大派系,雖然它的主人可能暫時還不是苻文。
不過,少年豪情,奔涌勢頭正盛,馳而不息,人皆未來可期!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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