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雪地之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山野,只聽那聲音嬌滴滴罵道,“鄒茯苓,鄒二桿子,都怪你,沒錢喝什么大酒,害的老娘現在還穿著單衣,你不是鄒柱國的三兒子嗎?連個棉襖都買不起?我呸!浪得虛名的家伙!”
開口之人,正是原乞靈幫幫主金昭的遺女,金蟬。
乞靈幫的事情解決后,金蟬和鄒茯苓離開了家鄉,開始游歷江湖,在尋得天機閣求的幾分天道后,鄒茯苓自吹自擂,說是要帶金蟬北上大秦,向前秦的大神仙求學,金蟬興致勃勃地答應了下來,結果,兩人在大秦跑了一溜十三遭,神仙沒找到,反而在大秦混起了日子,日子越混越揭不開鍋,到最后,倆人已經身無分文了。
無巧不成書,就在兩人揭不開鍋的時候,恰巧遇到了游歷江湖的苻文,在鄒茯苓的餿主意下,倆人做了苻文的狗皮膏藥,成天跟著苻文混吃混喝,當苻文聽說鄒茯苓是八柱國之一的鄒家公子后,也樂于讓兩人蹭吃蹭喝,也就是在這時,三人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金蟬時常奚落跟著鄒少走,一天三頓酒。除了會喝酒,要啥啥沒有!
鄒茯苓聽聞此話,一邊背著沉重的行囊,一邊埋怨道,“哎呦我的姑奶奶,從薄州出來大半年,我才喝了四五頓酒,你就不要埋怨啦!”
月前,因為一頓酒錢,鄒茯苓認了比自己小了六七歲的苻文做大哥,這鄒茯苓本就心不甘情不愿,聽到金蟬抱怨,自己也覺得有些委屈。
“哎哎哎!咋的,你還有理了?嗯?”
聽到金蟬大喊,天上的寒羽白隼落在鄒茯苓的頭上,開始一頓亂啄,鄒茯苓立馬告饒,“錯啦!我錯啦!趕緊把它弄走!寒羽白隼,你趕緊滾蛋,你這有了奶忘了娘的家伙,當初還是老子把你送給金蟬的呢!”
寒羽白隼似乎能懂人言,聽完此話,在鄒茯苓頭上撲騰的愈發兇猛了。
不一會兒,鄒茯苓的腦袋,便如炸了廟的雞窩,亂蓬蓬的啦!
走在前面的苻文見狀,哈哈大笑一陣后,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七日前,從來不過多聯系苻文的賈玄碩,遣人連發三道密函,要其速歸,密函言簡意賅,只告訴苻文‘或有天賜之機,能俘獲圣心’。
少年的心性,還是欠缺了些火候,想到這里,苻文心中一陣悸動立儲之事,唯在圣意,倘若能揣度圣意,拿捏火候,繼而借機俘獲圣心,那無異于為將來自己榮能大寶,破開了局面。
想到這里,久不言笑的苻文,對身旁雙眼冰火異色的少年低聲說道,“世根,老師吩咐之事,我以為事不宜遲,這樣,咱們今夜尋個農戶住上一宿,翌日一鼓作氣抵達天狼城。”
那姓趙、名安南、字世根的少年眼中冰火流轉,怭怭點了點頭,就近爬上一棵老松,極目遠眺,環顧四周,不一會兒,趙安南從樹上跳下,有些柔氣地對苻文說,“公子放心,方圓三里無事!”
苻文哈哈大笑,“有你和寒羽白隼洞察八方,我自然放心!”
趙安南先是咧嘴一笑,繼而有些不滿地道,“少拿我跟那只爛鳥相提并論!”
聽到‘爛鳥’二字,金蟬心中不悅,便氣鼓鼓地拉著鄒茯苓來到趙安南身前,叉腰威脅道,“你再說一遍?”
趙安南見識過金蟬蠻橫的本事,自然不敢再重復方才言語,但還是犟嘴道,“寒羽白隼天下間少說也有百只,而我這冰火眼,舉世無雙。你說,在我眼里,寒羽白隼是不是爛鳥?”
金蟬一時語塞,竟無話可說,惱怒之下,她隨手一拍,便給了鄒茯苓一個大脖溜子,嗔道,“鄒茯苓,你鼻孔下面那張嘴,只會吃飯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