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又響起了那個聲音,“回陛下!若按輩分,柯成彥為長,若按能力,田余施為優。可如今長安柯府掌事,乃柯尤,是族長柯敞的第五子。”
暗處的聲音,又強調了一遍柯尤是族長柯敞的兒子,其意不言而喻。
“哈哈,好一個遠近親疏。田余施也是個才子,如今看來,所托非人嘍!哈哈。”父王轉頭看我,認真地道,“淮兒,記著,你未來的成就,取決于你的下限,而不是你的上限。想要接住春雨,要用盆兒,不能用手。”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
父王卻微微的搖了搖頭,似乎在埋怨我的遲鈍,不過,他還是為我解釋道,“盆大手小,想要執掌天下,順承天意,當有廣闊胸襟,要五湖四海、任人唯賢,而不是小肚雞腸,任人唯親、營私舞弊,一國一族,若有嗔州柯氏之傾向,恐危矣!”
然后,父王用筆在一根單支竹簡上寫了“攜去情緣,風日同吟”八個字,叩在了案上,大聲道,“來人,傳令魏開華,提龍驤鐵騎二百,立即前往柯府,叩府請人,午時之前,務必將柯尤、馮春兩人帶至宣室殿候命。”
侍衛領命而去,父皇低頭看向殿中的陳弼,下令道,“陳弼,立刻把酒肆掌柜鄭三帶入宮中,嚴加看管,期間禁止其與除你外的任何人接觸,敢有違者,嚴懲不殆。”
陳弼領命而去后,父王瞇眼對我說,“淮兒,近些年,你可聽過柯氏在長安有什么出軌之舉?或是所行不法?”
我搖了搖頭。
父王繼續道,“既然沒有出軌之舉,昨日又為何當著你等的面兒惹事行兇呢?還有,既然昨日是你和謝安、冉閔率先發現了此事,并參與其中,那為何今日奏報的,是陳弼呢?”
見我沒有頓悟的意思,父王哈哈一笑,“少年和年少,都要在一次次挫折中不斷成長!你還小,你的師傅們也在鋒芒正盛的年紀,未來啊,有都是跟頭等著你們去栽!但倒下后,千萬要記得站起來,不要一蹶不振啊。”
一段話把我聽的莫名其妙,但我還是點頭拱手,“兒臣受教。”
父王揉了揉我的發髻,笑著傳喚赭紅,“去,叫謝安和冉閔過來!朕今日要給他們上一課。”
我與父皇的午膳還未享盡,三方人馬已經盡數來到,詢問過父皇后,我將幾人一并帶入,隨后恭立在父皇身側,氣氛一時間緊張的要命,可父皇仍然氣定神閑。
父皇越是氣定神閑,無形的壓迫就越發強勁,看得我心中不禁一凜。
鄭三、馮春兩人哪里見過天子,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大師傅、三師傅和柯尤三人,也顯得有些拘謹。
赭紅近前,恭謹稟報,“啟稟陛下,應到之人,都到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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