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瘦瘦、灰巾裹面的塞北黎,一柄佩劍在腰,如松般站在了兩人身后,眼中帶著說不出的笑意。
劉懿趕忙收手,輕推了一下喬妙卿,對小嬌娘向身后努了努嘴,吐了吐舌頭,像一個做出了事的孩子。
喬妙卿回頭見到塞北黎,臉上紅暈消退,三分春色消逝,頓時酒醒。
塞北黎意興正濃,便開起了自己閨女的玩笑,“怎么?我斥虎幫的酒神,今日居然未喝半壇就倒了?嘖嘖嘖,可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呢!”
小嬌娘立即像一頭炸了毛的小獅子,揮動著小拳頭,張牙舞爪地跑向塞北黎,一點不見醉意,一邊跑,一邊嬌嗔道,“爹,你壞!”
劉懿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活脫脫一個傻子。
劉懿和喬妙卿誰都沒有料到,塞北黎會深夜造訪,喬妙卿對塞北黎一番‘死纏爛打’,終于是緩解了尷尬。
匆匆將塞北黎邀約回帳,請上主位后,劉懿恭謹地為他置酒,大氣兒都不敢喘上一口,畢竟,剛才自己將要調戲的,可是人家的女兒。
喬妙卿則斜眼瞪著塞北黎,一副‘打擾了大爺的好事兒’的氣鼓鼓面孔。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塞北黎自飲了一樽,對劉懿笑道,“江湖中若沒有了酒,那將是何其悲哀的一件事啊!哈哈。”
“喝!喝!喝!就知道喝!”喬妙卿一臉不悅,斥責塞北黎道,“去去去,拿出去喝!這可是中軍大帳,是軍機要地,哪里是你喝酒的地方?”
“你這丫頭,還沒嫁出去,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塞北黎灑脫地笑了一笑,“在外人面前,可不準這樣訓斥你爹,不然,爹就回去找你娘和你聊聊!哈哈哈!”
頭半句,說的喬妙卿心中羞澀,后半句,嚇的小嬌娘又生懼意,竟坐在那里,嘟著小嘴,不再說話了!
劉懿緩過了酒勁兒和情緒,神思開始清明,他知道,塞北黎深夜造訪,也無小事,于是他開始以死士辰的身份,和塞北黎對話,“幫主,您深夜來此,所謂何事?”
見劉懿認真,塞北黎也認真起來,見他一臉嚴肅,故作氣惱,“哼!你還知道我是幫主啊?”
劉懿頓時語塞,試探問道,“幫主,難道晚輩哪件事情,做錯啦?”
“那倒沒有!”塞北黎斜眼望燈,“不過,我斥虎幫的幫眾,每一個都是錚錚鐵骨的漢子,培養不易,死一個便少一個。你這可倒好,平田不到四個月,竟折損了我三十多名好漢,難道你小子想將我的家底全部敗光嘛?”
一時間,劉懿居然啞口無言!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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