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城頭,此時的江鋒與蔣星澤,正并立北望,春風拂過兩人的臉頰,一文一武,更顯相得益彰。
江鋒重瞳棕發,臉上寫滿了對蔣星澤的關心,“兄弟,你身子可好些了?”
蔣星澤羽扇輕揮,黑發如瀑,面色紅潤,消瘦了不少,卻精神了許多。
聽罷江鋒之言,蔣星澤哈哈大笑,“兄弟,你府庫里的人參靈藥,都被我吃了個精光,我這身子若是再不好,豈不是暴殄天物了!”
江鋒用健碩的肩膀拱了一下蔣星澤,挑逗蔣星澤道,“哈哈!那今個,我找些姿色上佳的小娘子,給我兄弟開開葷,如何啊?”
“哎呦我的江城主,我對女人,可是不感興趣呢!”
蔣星澤故意向江鋒拋了個媚眼,“若是江城主肯與我同榻深入交流,那我今晚便讓你看看長生境界的能耐!”
江鋒蹦得老遠,隨后近前,嫌棄地踢了蔣星澤一腳,斥罵道,“呸!滾滾滾,少在這惡心老子!”
蔣星澤哈哈大笑,“怎么?素來剛猛的江州牧,怕了?”
江鋒罵道,“老子怕你?老子怕你再死老子榻上,玷污了老子一世英名!”
野云萬里,倆人就著拂面春風,在夕陽下嬉笑暢談。
江鋒笑容滿面,如山野間無憂無慮的村夫,也只有在蔣星澤面前,素來狂暴剛猛、殺伐決斷的江鋒,才會流露一絲溫情。
這對兒異性兄弟聊到盡興,似乎心有靈犀,突然兩相沉默。
兩人都明白,說完了一堆家常話,該聊些正事兒了。
江鋒微微一笑,開口問道,“我說兄弟,這九州的天色,如何啊?”
“我原以為,這盤棋,僵持到對手歸天的那一刻,或許會有轉機。現在看來,對手步步為營,進如奔雷,你我兄弟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蔣星澤坐在城頭上,靜若處子,“雖說人生如棋,可每粒棋子,可比人要聽話的多。如今的江山,后輩如雨后春筍層出不窮,人的變數,太大了!”
江鋒也坐在城頭上,“天下有變數?”
蔣星澤輕輕說道,“我萬萬沒有想到,劉權生的兒子,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黃髫,居然在沒有求助強援的前提下,便將夏侯流風與一千甲士殺回了曲州。長江后浪推前浪,這話,可一點都不假。”
江鋒不屑,“這件事情,只能怪夏侯流風大意失荊州,不能說劉權生的兒子能力超群!即使能力超群,又能如何?他初出茅廬一窮二白,本州牧數萬鐵騎開過,他就會被隆隆戰馬踐踏的連渣都不剩!”
蔣星澤不置可否,但還是說道,“莫欺少年窮,何況,他似乎是一個并不算太窮的小家伙。”
江鋒咧嘴嘲諷,“他?呵呵,他除了他爹,還有什么?劉懿這小子如果沒有他爹,他是個啥?”
蔣星澤聲如細蚊,“他有劉權生,但,他并不是只有劉權生。”
江鋒冷哼道,“兜兜轉轉繞圈子,有話直說!”
蔣星澤低眉垂首,“劉權生曾經是天子寵臣,即使放到現在,劉彥對劉權生也是恩寵不減,《五谷民令》乃農學不世之學,可劉彥居然選擇放手讓一個毛孩子去開新局、立新篇,足見天子對劉權生引為勾股。在平田一事上,劉權生代表了天子圣意,與其說劉懿這孩子背后有他爹,倒不如說,他的背后,是天子劉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