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昕川來回踱步,搓了搓手,聲如鞭炮般脆響,“但,曹兄你說的也對!究竟是劉權生掩飾彌縫還是劉布想茍且偷安,或是有人另有他圖,還都是未知之數,今日劉氏家兵十三人身死和劉布被毒,都需要詳細查明!”
曹治急中生智,趕忙說道,“丁兄,如今事態緊急,若不立即采取手段,劉氏家兵還會有被害可能,到時候人心惶惶,局勢便不好掌控。我的意思,立即請示應郡守,派遣郡兵,對照名冊,將全部劉氏家兵尋回,暫時集中看管幾日,待我等查明真相再說。”
“嗯。”丁昕川先是點了點頭,思索一番,而后猛烈又搖了搖頭,沉聲道,“若照此法,實在大費周章,八百人聚在一起,如溪水匯聚成海,倘若有心人一鏟子戳下去,觸痛了這些劉氏家兵們的痛點,怕又是一場潑天‘水患’!”
丁昕川那雙桃花眼靈氣四溢,很快便來了主意,他拉起曹治,快步出門,“走,速速去找應大人!”
兩人疾步狂奔,來到郡守府,與郡守應知一番密談后,當日,應知親赴子歸學堂,也不知應知用了何等手段,將劉權生邀至應府,名為做客,實為軟禁。
劉權生洞悉內外,自然明白今日發生的事情,和應知心中的小九九。
但他卻并未戳破應知,反而隨應知從容而來。
天公晚紅,應成與劉權生在側室披頭散發,對坐而飲,如老友一般親切。
應知舉樽,對劉權生賠笑道,“境界格局有大小,我手下這群后生,還是不了解權生大義啊!居然讓老夫出面,軟禁堂堂大先生!哈哈!見笑,見笑啦!”
劉權生倒是淡然,報以微笑,“無妨!人治和法治,本就相輔相成,丁昕川信奉法家,認為人性本惡,凡事都做最壞的打算,并沒有錯!”
應知樂呵呵笑道,“那就,委屈大先生了!”
劉權生淡笑道,“應大人,你我都是千年的狐貍,您就不要惺惺作態了。”
應知不覺尷尬,笑而不語,一飲而盡。
劉權生跟著小酌了一樽,道,“我倒是無所謂,倒是暗地里的那雙黑手,若不趁著它這次冒頭徹底除掉,恐怕華興郡永無寧日。”
應知翹起八字眉,問道,“大先生,你覺得幕后黑手是?”
劉權生指著酒壇,灑脫道,“不如,你我以酒代筆,寫下心中所想,如何?”
應知欣然答應。
劉權生笑了笑,用手蘸了點兒酒水,在桌案上一番龍飛鳳舞。
應知沉默片刻,也在桌案上寫下了心中所疑。
兩人對視,同時攤開雙手。
隨后,兩人哈哈大笑。
英雄所見略同啊!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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