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萬事何日了!人間萬事莫強求!”劉懿用苻文的話反唇相譏,道,“你們秦人啊,太重名利,勾心斗角,反誤了大好前途!害人害己罷嘍。”
苻文不再與劉懿兜圈子,面帶笑意,直說道,“劉兄,若我說,今天帶著龍珠下山的人,是我,你信么?”
劉懿也面帶笑意,毫不讓步,“你帶著珠子,我帶著你,借你的人頭去長安城領個賞,混個官做,可好?”
兩名少年的嘴斗,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苻文細眉輕挑,殺氣涌現,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劉懿對苻文的過激反應很滿意,這恰恰證明了自己的猜測,少年笑呵呵地反問苻文,“能走到這的大秦人,想必身份不低吧?你是王族?皇子?還是太子呢?”
苻文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但已經于事無補,他索性換了個話題,戚戚道,“漢人若都如劉兄你這般精明,我大秦入主中原,還真得用個二三十年!”
“哈哈!剛剛,我遇到那妄稱屠遍人間的孽龍,我告訴它‘想多了’!”劉懿神情自若,突然面露精光,聲若翠竹,“三十年入主中原?看來,苻兄,你也想多了!”
苻文淡然道,“是否多想,三十年后見春秋!現在,我想你聊聊,龍珠的歸屬問題?”
劉懿立即駁斥,“苻兄此話不妥!此地乃我大漢疆土,龍珠自當歸我大漢,縱使不歸我,也落不到苻兄的頭上吧?”
“迂腐。”苻文口若刀鋒,“天材地寶,見者有份,有能者居之!”
劉懿心知,今日苻文必是要拿到龍珠,也不再啰嗦,遂問道,“苻兄打算如何從我這里拿走龍珠呢?”
符文大大方方笑道,“你會下棋否?”
劉懿心想這是打算文斗啊!
遂笑道,“略懂,略懂!”
“那咱們一局定勝負,如何?”苻文眉毛微瞥,哈哈一笑,瞇眼道,“不過,你若輸了的話,得把龍珠給我玩玩,嗯,先玩一輩子吧!”
劉懿故作糊涂,斜眼看向苻文,“嗯?”
苻文嬉笑怒罵間,殺機涌現,“哦!劉兄,忘了告訴你,你還有第二種選擇。或者,你可以留在太白山一輩子!”
“白山黑水,相遇即是良緣。苻兄,殺氣不要那么重嘛!咱們下下棋、喝喝茶,可以,但勝負就不必了吧!”劉懿打了個哈哈,直視苻文,“龍珠是不可能給你的,我的命,好像我也不太想給!”
“哦!”苻文從后背囊中,取出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包裹,打開后,一盤以羊皮做盤、以松木做子的象棋,緩緩攤開。
兩名少年,一個野心勃勃,一個氣勢如虹,同時皺眉,開始了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次博弈。
若干年后,當他們以天地為棋盤,天下為棋子對決的時候,不知還記得今日之局否?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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