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錦葵迷離的醉眼,瞬間閃出一道精光,他環顧四周,劉乾心領神會,立即屏退侍從。
劉家大管家最后退出到畔邊,他嫻熟地上下鼓搗了一番立在一旁的綠釉陶踏碓俑,只聽‘咯噔’一聲,通向湖中亭臺的小路,悄無聲息地陷入了湖底,郭錦葵不禁暗嘆劉乾老謀深算,一絲偷聽機會都不給人留下。
劉乾咧嘴而不笑,挽袖虛扶示意開口。
劉賁微微坐正,側耳傾聽。
郭錦葵低頭夾了一口菜,平視前方,咀嚼醞釀了良久,方才開口,笑道,“那首童謠,劉叔聽得可舒心?”
劉乾聽罷,一拍大腿,故作驚訝地道,“哦!瞧我這老糊涂,老夫千想萬想,竟沒想到,這膾炙人口的小段子,原來是出自賢侄之手,讀起來果然朗朗上口!”
劉賁則一臉不可置信,隨后頗為惱怒,立即翻臉斥責道,“郭錦葵,郭、劉兩家向來交好,郭兄怎能用此下作手段害我爹爹?你郭家嘰哩咕嚕地念的什么咒?”
郭錦葵嘿嘿一笑,對劉賁擺了擺手,“哈哈!劉兄稍安勿躁,這怎能是害呢?久病需猛藥嘛!”
“哎呀哈!你小子,居然還敢狡辯,老子生平最煩你這種巧言令色的說客。找打!”
劉賁猛然拍桌起身,操著兩個沙包大的拳頭便向郭錦葵走去,剛剛還在你儂我儂的兩人,頓時撕破臉面,這可真是塑料兄弟情啊!
如果不出意外,郭錦葵只要被劉賁近身五秒,劉賁就會跪在地上,求郭錦葵不要死。
可是,意料之中的‘以外’,必會出現。
劉乾見狀,急忙站出阻止,斥罵道,“景寧,來者是客,不得無禮!趕緊滾回你的座位,少在這丟人現眼。”
劉賁也就是做做樣子,想給郭錦葵一個下馬威,他才不會傻到在這種場合去尋郭錦葵和郭家的晦氣,所以,當老劉乾上前阻止,劉賁立刻罷手。
劉賁站在那里,背對郭錦葵,假裝生悶氣,原地不動。
老劉乾順了順心氣兒,心和氣地說,“那,今日賢侄來此,想必定有另外一番高見了?”
郭錦葵起身,恭恭敬敬地將劉賁請入席中,而后向劉乾拱手,狡黠一笑,“叔叔巫山彩云、高丘慧茫,自然應知小侄此來并非負荊請罪,而是來談事情的。”
“哈哈!賢侄怕是來做蘇秦張儀的吧?”
劉乾自顧小酌了一口桑落酒,“開始吧!讓我聽聽賢侄有何高見!”
如果賢侄沒有高見的話,在老夫的府上白白喝酒,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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