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自有不平事,處處風雨盡悲哀。
今夜的佘慕汐,有些像百余年前的諸葛丞相,都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不過,諸葛丞相受上天眷顧,得以續命,使得宏圖大業成真。
而佘慕汐與諸葛丞相相比,少了些運氣,少了些實力,也少了些風骨。
這也算是人間悲哀的一種吧。
在烏孫使者佘慕汐悻悻告退后,天狼殿滿座臣子全部流露鄙夷之色,人皆無情嘲笑‘烏孫國王真是個臭棋簍子,居然下了這么一步聯姻的臭棋。
相比之下,苻毅則面無表情,他淡淡地看著殿下眾臣,又轉頭看向苻文,流露出一種別樣的神色,那種神色,是期許,是對后繼之人的期待。
父子連心,對于苻毅心中所想,苻文心知肚明,他立即起身離席,恭恭敬敬地走到苻毅跟前,跪地拱手行了一禮,輕聲說道,「歸還舊土,安眠烈士,三代先輩馬踏漢土、入主中原的壯志,兒臣不敢忘,苻氏一族,萬不敢忘,大秦滿堂朝臣,萬不敢忘。有朝一日,大秦國力強盛,兒必揮師南下,一統山河!」
苻文的表達,很隱晦地表明了心跡,同時,他也站在了帝國繼承人的角度,說了這一番話,只要苻毅點頭應允,便算是承認了他帝國繼承人的地位,雖然這只能算是皇子之間的‘口舌之爭,但誰又不是積少成多呢?
說罷,苻文便滿懷期待地看著苻毅。
苻文雖然少年聰明,但在苻毅面前,還是太過稚嫩,他一眼便洞穿了苻文的小心思。
只見苻毅欣然點頭,深深地看了苻文一眼,旋即哈哈大笑,咕嘟咕嘟咕嘟又飲了一樽,暢快道,「朕攢下萬貫家財,該怎么花,就看你們的了!」
聽到「你們」二字,苻文努了努嘴,心中暗暗不爽看來,規矩難破,關于帝位,父王還在觀望啊!我與大哥已經分別做掉了二哥三哥,看來,我和大哥終究也只能活下來一個啊!ap
畢竟少年心性,苻毅不經意的一句話,便搞的苻文心亂如麻,于是少年苻文心情不佳之下,索性借口不勝酒力,推脫離場。
出了宮后,少年苻文在景月見的陪同之下,漫無目的地閑逛在街道之上。
此時,繁華的夜市和商鋪已經準備打烊,落月漸淡孤燈,街上已無鶴發翁,僅剩幾家歌舞升平的酒樓仍在喧囂吵鬧,街角的暗處,一些仆從打扮的男子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伺機尋覓著一個個寂寞難耐欲尋歡的人兒,帶入他們的溫柔鄉。
苻文一身蟒袍,再配上月光下閃著淡藍色光芒的額頭胎記,足以讓人望而卻步,畢竟在大秦的地界能穿得上蟒袍的,可沒幾人。
悶聲發大財、低調行事的道理,苻文不是不懂,今日之所以在街上如此明目張膽的顯露身份,只是想驗證心中一個若隱若現的猜想。
他隱隱覺得,佘慕汐如此輕言放棄,很不符合她的性格和邦交目的,那么,除此之外,她必然還有后手。
此時,景月見凝神屏氣,一聲不吭,手指在劍鞘之上來回滑動,仔細打量著四周,生怕一點風吹草動傷及到苻文。
苻文沉思回神,見到景月見此狀,心中暖意回流,怭怭一笑,打趣道,「夫人吶,你如此防備,那賊人怎敢上鉤啊!賊人不上鉤,我等豈不是要白忙一場。」
一聲‘夫人,喚得景月見羞臊不已,她趕忙轉過頭去,輕卷秀發,低頭喃喃,「不,不好意思,四,四皇子,我,我把這事兒給忘了!」
苻文伸手,輕輕摸了摸景月見的烏黑秀發,附在其耳邊,溫柔中透著野性的壞笑,低語,「夫人,一會兒可要演的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