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佘慕汐自嘲一笑,凄凄慘慘戚戚,帶了些許哭腔,道,「沒有銀子用什么去買酒呢?一個僅方圓百里的小國,沒有礦產,沒有鹽巴,再自強又有何用呢?」
苻文接續說道,「大漢起于漢中時地不過千里,我大秦發跡于草原時也不過民眾數萬,自古成帝業者,皆以弱勝強,以寸片之地奪取天下,今你烏孫民眾百萬,帶甲十萬,如此實力,怎么能說西出無用呢?說到底,還是不愿吃那份辛苦罷了!」
「哼哼!攻伐賊漢,還復疆土,你大秦等得,我烏孫,等不得。」佘慕汐咬牙切齒,威脅道,「四皇子莫要顧左右而言他,你究竟應答與否?」
佘慕汐已經起了殺心!
「我答應!」苻文毫不停頓,立即回答。
佘慕汐大喜,正欲起身,忽見苻文灰眸怒瞪,殺意隱現,喝道,「只不過,本皇子還不想就這樣輕易的答應!」
佘慕汐這位錦衣玉食的烏孫公主還沒有弄清楚怎么回事,自覺耳后風生,鼻頭出火,景月見的劍芒,已經抵在了她的粉嫩脖頸上。
蒙面壯漢和烏孫國四周武士立即圍了上來。
也在此時,空中流星隱現,雙眼冰火交織的趙安南和倒拎長柄八角鎏金錘的孫珍,從天而降。
入了境的趙安南也不廢話,心念大動,雙眼冰火流轉,兩手陰陽兩氣驟生,騰身進步,雙手齊下,咣當一聲拍在了蒙面壯漢的腰眼之上,打了壯漢一個措手不及,蒙面壯漢中招后,立即七竅流血,倒地呻吟不起。
孫珍至剛至猛,拎著八角鎏金錘猛然橫掃,與那些圍上來的烏孫士兵將觸未撞、方遇未接之際,錘體中巨大內勁猛地呼出,烏孫士兵們胸口猶似受了鐵錘一擊般,立足不定,向后接連摔了兩個筋斗,紛紛哇的一聲,噴出一口口鮮血,委頓在地,便似一堆軟泥。
其余士兵們見狀,不敢再上前一步。
獵物與獵人的轉換,只在頃刻之間。
佘慕汐所帶士兵見趙安南是入境文人,一個個未戰先怯,不敢上前。猶疑之際,一道鎖鏈穿草橫出,嘩啦啦嘩啦啦地打在一些烏孫士兵們的長刀上,長刀聞聲斷折,一名粗布麻鞋、渾身鐵鏈的干瘦少年出現在苻文身側,這是苻文在北歸途中招募的又一得力助手,卸甲境界,辛安。
至此,佘慕汐所有的手下,均被制服。
「烏孫公主,這回,我們可以談談條件了。」
苻文嘿嘿一笑,又割了一塊羊腿,坐在地上兀自吃了起來。
孫珍一腳踹開蒙面壯漢,毫不客氣地把長柄八角鎏金錘按在佘慕汐香肩之上,用力一壓,佘慕汐便被壓坐在了地上,隨后,他大咧咧地對景月見說道,「大嫂,快去,給老大片羊肉去!這種殺人越貨的粗活,哪輪得到你來插手?」
景月見又一次羞紅了臉,她收劍返鞘,碎步輕移,站在苻文左后,靜謐無聲,也不說話。
苻文側臉,同景月見四目相對。
星河晚晚,煙火灼灼,風月也不錯,卻都不及你眉目間的一點溫熱。
「你是如何識破我的計謀的?」佘慕汐洞心駭目,嬌顏失色,有些不可思議。
這位外嬌里嫩的烏孫公主,實在想不明白,這一行中的這個計劃是絕密中的絕密,連他爹都不知道,眼前這位四皇子是如何得知的呢?
「這個計謀本身天衣無縫!」苻文直言不諱地嘲諷佘慕汐,冷笑道,「可這施策之人,卻漏洞百出。」
佘慕汐
聽聞此話,心不甘情不愿地怒瞪著苻文,從小到大,含金玉食金丹長大的她,何時受過這般嘲諷,越想越氣,竟向苻文吐了一口唾沫。
景月見雙眸生寒,繞過苻文,啪啪兩個巴掌便扇到了佘慕汐妖艷的臉上,打的佘慕汐眼中星火四濺、花容失色,轉而目瞪口呆。
隨后,景月見不言不語地為轉身為苻文擦去沫痕,又安靜地站在苻文身后。
佘慕汐怨恨地看著苻文。
苻文對此舉不理不睬也不斥責,看著將要熄滅的篝火,雙眼放光,說道,「白日進城,你明明與我不甚熟識,我也只告訴你我是皇子,可你卻一口咬定我乃四皇子。如此斷章取義,那便只有一個推理,你與我的不熟,是裝出來的,僅此一點,你出行我國的目的,就值得我懷疑。況且,出使一國,竟連一名文官都不曾攜帶,連琉璃、鸚鵡、翡翠、孔雀等奇物也不見一樣,而且竟還選了一隊精壯武士隨行,用屁股想都知道,你這是打算文不成則武成啊!我說的對么,佘公主?」
未等佘慕汐辯駁,苻文抓起一根骨頭,直接塞到了佘慕汐這尤物的口中,冷笑道,「看來你們烏孫國人,很喜歡頂嘴啊!自古禍從口出,也難怪你們會喪權辱國,族人四散,落得今日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