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黎凝視遠方的不死僵尸,聲音悠長,“子母咒,以我為母,以群傀為子,糾葛廝殺,不死不休,今天,不是他們被殺光,就是我被這群邪物咬死!”
劉懿驚詫地道,“您什么時候被施咒了?難道是方才那道黑芒?”
塞北黎點了點頭,沉吟道,“方才此人中劍時,本可以閃躲而過,但他卻選擇了接我一劍,利用接劍的瞬間對我施咒。看來,此人來頭不小,若我沒有猜錯,他應該是極樂豐都的人,且地位不
低。”
劉懿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懊悔地道,“都怪我考慮問題不周,竟沒有想到,江瑞生作為江鋒獨苗兒,怎能沒有高手相持!這一點我怎么沒想到呢?我悔啊!”
塞北黎輕輕拍了拍劉懿的肩膀,哈哈一笑,“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更何況,你并不是圣人,你只是一個孩子!”&nbp;
劉懿緊攥著已經血紅的手,淚眼汪汪地看著塞北黎。
塞北黎溫聲一笑,“縱然是智謀過妖的諸葛丞相,也難免會有失街亭的大意,今日我有此劫,實乃天意,非人之責。況且,我有長劍在手,今日勝負輸贏,還未可知!”
用天意來掩蓋劉懿的對敵預料不詳,這實在是一個極為牽強的借口。
劉懿正要說話,卻被塞北黎揮手制止。
塞北黎前往遠天,豪氣大漲,“江湖兒女,劍酒相伴,殺賊飲血,快意恩仇!”
歲月磨我少年志,時光涼我少年心。
總有心中一點氣,吹我豪情鐵骨錚。
說完,塞北黎前踏一步,擋在了劉懿前面,最后一問,“小友,你,會踐當日諾吧?”
劉懿強忍著音顫,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道,“只要您不死,我定會踐諾!”
“哈哈哈哈哈!好!”
塞北黎腳尖一頓,三起三落,身如蜻蜓抄水,搖曳而去。
先死的、后死的尸體,在微微凄寒的殘夜里,泛起了濃稠血色。
形形色色的不死僵尸一個個張牙舞爪、持刀背
劍,漫山遍野向那道搖曳而去的銀光撲來。
江瑞生修煉的《血祭》可以操控百獸,凌駕無神之體。
而司徒象天修習的陰陽家操控傀儡之術則更勝一籌,經過他改造的傀儡不僅忠誠于主,更可以有神有識、保留生前修為、自行排兵布陣殺人,甚是可怕。
若真有這樣一支人馬成軍,踏遍一州稱王,真不是什么難事!
所以,今夜的塞北黎,對戰的,是一支戰力極強的軍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