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還是光屁股穿開襠褲的窮小子今日搖身一變,成了刑名山莊莊主東方烈的關門弟子,世間造化,如何能不令人感慨萬分!
魚有水則活,水涸則死,如是而已。
一轉眼,兩年倏忽而逝,我和江流兒在東方烈的教導之下,書氣正濃。
當年自覺大成,離鄉謀求功名的我,到底還是老老實實地又讀了兩年書。
每每想起此事,心里有愧。
在與大先生驛馬傳信、互通有無之間,我誠摯地表達了我的歉意,大先生每每回信,總會加上一句‘想家了就回來’。
這讓我無比溫暖。
算來算去,那兩年也沒學到啥,先是讀了些公孫龍、惠施、東方朔、法正等名家先賢的遺作,又表表里里地研究了一番‘歷物十題’‘辯者二十一事’等名家論題,論戰打敗了一些自負盛名的江湖浪子,嗯,也就這些了。
可反過來一想,這兩年又好像學到了好多,我倆別的本事沒漲,起碼吵架,哦,也就是論戰的本事,卻是大大地長進了。
每每與人罵街,不,論戰,我倆總能精準、靈活、有內涵、有邏輯地將其駁回,就連師傅東方烈都不住層贊我倆‘待璞玉成金,甲子之內,辯才無人能出其右’。
不過,我倆論戰之法,卻不一樣
,我傾向于大義大道,江流兒則反其道而行之,有些像潑婦罵街,往往罵的對方面紅耳赤。
有一天,我和江流兒又在酒窖偷喝,正酣之時,江流兒忽然問我,“兄弟,三教九流遍天下,洛陽白馬禪宗、驍郡墨門、道門武當龍虎、賢達學宮儒家、陰陽家水鏡莊,都在中原大地,就連北面薄州破虜城的平戎聽雪臺,都要比這里近些,可我偏偏選擇了最遠的刑名山莊,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何要遠赴三千里來此求學么?”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來,老子想慢點死!”
我歪在一旁,美滋滋地喝著酒,“你不也一樣么?從沒問過我為何要隨你而來么!有些事情,了解的通透,反而傷感情。”
“那你為何而來?”江流兒一臉八卦,期待地看著我。
“哈哈!糊里糊涂地想出來闖一闖,出來后又不知道該怎么闖,恰好遇到了你,真好湊一對兒糊涂蛋浪跡江湖,也挺好!”我如實回答。
“又是一個不知春來幾枝、冬歸何處的可憐人吶!”江流兒拍了拍我的腦袋,瞪大眼看著我,“我說,你不會真的相信我是皇家貴胄吧?”
“信信信!”我使勁兒拍了拍江流兒的腦袋,“信你個鬼!”
“哈哈!”江流兒與我酒壇相撞,我倆對月而飲。
“你說,咱們什么時候才能學成出山,縱橫天下呢?”
“呸,就你那罵街的能耐,還縱橫天下?你信不信,若不
是刑名山莊這塊兒招牌保著你,你早被人打斷了腿扔豬圈里去了!”
“嗯?為什么是豬圈,而不是羊圈、牛圈?”
“你死!”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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