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州囊括中原腹地,是天下最為富庶繁華之地,只要曲州王穩坐中原,萬全可以和天子分庭抗禮!
想到這里,戲龜年逐漸猙獰,如同一只嗜血的野狼。
到那個時候,我戲龜年便是國師,誰敢說我戲龜年不尊王令?誰有敢說我戲龜年數典忘祖?
想罷,戲龜年豪情如山,“劉懿小兒,是輸是贏,咱們手下見真章吧!”
劉懿輕輕點頭,舉起右手,那顆龍珠停止將心念注入九微絕塵陣,晃晃悠悠轉在劉懿手掌,金光熠熠,隨時準備射出,“戲龜年,你應該聽得出,夏瞻那個人并不是很好對付,我爹,也不是人人可捏的軟柿子,就像你說的,鹿死誰手,咱們手下見真章!”
戲龜年凝視著那顆龍珠,宛似看小兒戲耍,顯然是全不將劉懿放在眼里,這位風度翩翩的中年人嘴角忽然露出一絲驕傲的微笑,緩緩道,“‘天下安生’的名號,豈是殺雞屠狗之輩?但是,本府主卻絕不相信,這世上有任何人的刀劍能對付幻樂府這柄刀!”
劉懿射出前所未見的異芒,嘴角逸出一絲冷酷而充滿殺機的笑意,“呵!堂堂幻樂府府主,什么時候學會夜郎自大了!”
劉懿話音方落,手一抬,龍珠如流星般飛射而出,劃過一道弧線,直奔戲龜年。
見劉懿出手,高崗上的李二牛協同配合,他令旗一動,平田軍三軍重新開始進攻,將士們較之前,更多了些肅殺冷厲之氣。
戲龜年此前已奏兩曲,心念大耗,此時在面對劉懿正面攻擊時,亦要面對三面平田將士的襲擾,縱使境界高上一籌,漸漸也開始力不從心起來。
反觀劉懿,三名樂官出現后,劉懿雖然擔憂父親安慰,卻再無后顧之憂,仇恨和怒火讓他逐漸失去冷靜,出手亦開始不計代價,那龍珠來來去去,快如閃電往復不止,總而言之,他不想給戲龜年一絲喘息的機會。
一鼓作氣,一錘定音!
怒火讓人失去理智,就連劉懿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反復調動龍珠進攻之下,自己的丹田氣海已經枯竭,散于經脈中的紫氣東來正緩緩填充入海,勉勉強強支撐著他的進攻。
不過,劉懿的快攻是十分有效的,以鑿穿分散攻擊,以快制慢,這是夏瞻在臨戰前交給他的方法,事實上,他也是這樣做的。
那顆金紫色的龍珠每每攻擊一次,戲龜年便要損耗一分琴氣抵擋,戲龜年雖然比劉懿高上一個境界,但終究好不架不住群狼,幾十輪后,戲龜年臉色愈發難堪,發出的琴氣愈來愈弱,由一分轉成了兩分,兩分化成了三分,那雙修長白嫩的撫琴手,也已經被琴弦勒傷了手指,絲絲滲血。
戲龜年自知,這樣下去,耗不過多久,自己便會氣竭落敗。
此時的他還有一絲力氣,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不過,長生境界文人的風骨和與生俱來的傲氣,讓他不甘如此狼狽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