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踩到了潘西的痛腳。潘西幾乎是立刻跳了起來,尖聲說:“我是那個差點被戴維斯殺了的倒霉蛋!”
“戴維斯?特蕾西?”羅杰疑惑地看了眼安東尼,又看了看龐弗雷夫人離開的方向,啞聲問,“特蕾西怎么了?”
“你柔弱可憐的特蕾西……”潘西咬牙切齒地說(從聲音聽起來,她的傷已經什么事都沒有了),“闖進了我的寢室,將不知道哪兒來的什么膿水仔仔細細地澆到了我的脖子上,試圖謀殺我——至少也是讓我毀容。”
羅杰撐著想要坐起來:“不可能,你在說特蕾西?她為什么這么做?你有證據嗎?”
“證據?”潘西冷笑道,“我就是證據。我說她試圖殺死我,她就是這樣做了。”
安東尼也說:“謀殺是非常嚴厲的指控,帕金森小姐。我恐怕即使是校長在這里,也會要求你給出更多證據的。”
“我就知道。”潘西說,“我就知道,對雜種和泥巴種心慈手軟沒有任何好處,他們絲毫不知道感激……媽媽說的是對的……”她瞪著安東尼,仿佛被他背叛了一樣。
“非常糟糕的選詞,帕金森。”安東尼說,“我建議你道歉。不論如何,戴維斯先生是無辜的。”
羅杰問:“教授,她說的是真的嗎?特蕾西真的……?”
“即使帕金森拿不出相應的證據,我想她大概沒有編造寢室和巴伯塊莖的膿水那段故事,只是在動機上有些夸張了。”安東尼說,“不,不要操心這件事。我會和戴維斯小姐談談的。”
“動機?”羅杰問,仔細地打量著潘西,“等等,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哪個純血家族的人?你是誰?”
即使躺在床上,他依舊狠狠盯著潘西,似乎試圖找出對方究竟是哪個讓特蕾西忍無可忍的純血統巫師。
安東尼不得不替潘西說話了——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他自從禁閉之后,他確實沒有再看見或者聽說她找特蕾西的麻煩,甚至于沒有再去刻意欺負那些所謂出身不如她的同學。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斯普勞特教授甚至提到過,她聽說有個一年級的純血學生阻止了一個已經式微的純血家族學生依靠血統論欺負麻瓜出身的學生——雖然她當時說的是“無聊極了,你以為自己比他好到哪里去嗎?你的族譜是什么樣子的,不會以為我們不清楚吧?”
安東尼說:“我想戴維斯小姐之所以這么做,和讓你躺在這里的原因有些關系。”
“什么?”
安東尼看了眼潘西,她正扭著臉咬著腮幫子瞪床柱,沒有接話的意思。于是安東尼說:“那條煉金蛇是她定制的。”
“不是!”潘西說,猛地轉過頭來,“我只定制了斯萊特林的旗幟,我完全不知道那條蛇的事情!肯定是店主誤會了,才將莊園防護魔法加了進去!”
安東尼更正道:“那條煉金蛇是她意外定制的。”
“哦,那真的……”羅杰一時語塞,“那個旗幟可真不地道,我們差點以為自己要輸了呢。”
但是他已經不再瞪著潘西了。事實上,他看起來有點尷尬,還有些愧疚。
這時,所有人都聽到龐弗雷夫人關上了藥品柜的門。在瓶子的碰撞聲中,羅杰快速地和潘西說:“好吧,那我向你道歉——因為我誤會你了,也因為特蕾西的魯莽舉動。她不是真的想殺你,你知道的,對吧?但是那依舊是錯誤的,大錯特錯。我會和她說的,然后讓她……”他有些苦惱地皺著眉,“我不知道她會不會聽我的,但是不管怎樣,我代她和你道歉。你的傷沒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