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前世記憶,胡壚知曉當今世上兩處大寶藏的下落。
一處為闖王李自成所留,內中貯藏的是闖軍洗劫前明權貴所得財富,寶藏的線索則掌握在李自成身邊胡、苗、范、田四大侍衛的后人手中。
另一處為滿清大興時所藏,源自清軍入關后的大肆掠奪,線索原藏于八部四十二章經內,分由八旗旗主掌管,后來卻輾轉落入那位韋師伯手中。
若兩大寶藏的價值高低,在未曾親眼目睹之前,倒也難以妄自揣度。但胡壚一番衡量之后,傾向于先將后者起出來,以緩解“天地會”的財政窘狀。
這其中首先要考慮的便是獲得寶藏位置的難易程度。
胡壚前世的記憶中只有兩個地名,卻沒有藏寶的具體位置。
若不想興師動眾地去將那兩座山翻個底朝天,便需要得到標記了詳細線索的藏寶圖。
闖王寶藏的線索分別掌握的苗家后人苗人鳳及田家后人田歸農手中,那田歸農自是不值一提,而“金面佛”苗人鳳卻是身負“打遍天下無敵手”之譽的絕頂高手。
當今之世,究竟誰才是武道之上的天下第一素有紛爭。
有人說是隱居天山數十年的“天池怪俠”袁士霄;有人則說袁士霄的弟子、“紅花會”總舵主陳家洛早已青出于藍。
有人說是身負“打遍天下無敵手”名號近二十載而無人撼動的苗人鳳;有人則說是先入少林,后入武當,身兼兩家之長的白眉道人。
當然,在胡壚心目中,自己這位只身仗劍直入禁宮大內,于重重護衛下割走雍正皇帝人頭的師父才是無可爭議的天下第一人。
但無論如何,苗人鳳的厲害是舉世公認,要從他手中得到寶藏線索的難度實在不小。
當然,苗人鳳再厲害也只是孤家寡人。以“天地會”的勢力,若是用些不大光明的手段,成功的可能性也不會太小。
不過在胡壚想來,苗人鳳也并非滿清順民,等將來有緣與之結交,未必不能說服他連人帶寶一起投身反清大計,倒也不用枉做小人多此一舉。
而滿清寶藏的線索被韋師伯得到,在他去世之后多半便傳給了長子韋虎頭。韋虎頭不似其父對滿清存有香火之情,本人又素來輕財好義且癡于武道。憑雙方的關系,要說服他該是不難。
除了這一點外,胡壚心中還有另一番盤算。據前世記憶中的信息,滿清寶藏的埋藏之處,亦是其國運龍脈的潛隱之地。若能毀了那一處龍脈,便可令滿清國運就此夭折。
若是在前世時,胡壚對這等虛無縹緲的東西自是嗤之以鼻,但親身經歷了穿越重生這等異事后,又隨出家入道的師父學了不少道經玄學,便再也不敢輕易斷言龍脈風水之學盡是虛妄,總要實地考察驗證一番才能辨其真偽。
三年前,胡壚便尋個機會向韋虎頭陳明此意,當時韋虎頭只哈哈一笑便答應下來,唯一的要求便是要胡壚等上三年光陰。
原來當初其父去世之前,確是將寶藏之秘傳給了韋虎頭。只是又留下了遺命說與康熙相交一場,要守秘百年方算周全了義氣。
這百年之期從韋師伯獲得第一部四十二章經算起,到胡壚向韋虎頭討要藏寶圖時正到了第九十七個年頭。
對于那位韋師伯的安排,胡壚雖然不以為然,卻也并不會橫加指責。
以“天地會”的底蘊,再勉力支撐三年也不會有大問題,最多將擴張的步子放慢一些,轉而穩固目前的基業,也未必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