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道德雙目射出濃重的怨毒之色,冷笑道“事已至此,難道你還會給本座生路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本座又何必便宜了你”
胡壚搖了搖頭,俯身先封住馮道德的啞穴,然后運指如飛點了他另幾處穴道。
馮道德的身軀猛地繃緊,面容扭曲如同惡鬼,張嘴欲要嘶吼,卻又發不出半點聲音。
程靈素面上現出不忍之色,偏過了頭沒有再看。
作為醫道大家,她自然曉得胡壚所點幾處穴道的作用,此刻馮道德表面毫無傷損,體內卻正在遭受氣血逆行之苦,遍體既癢且痛如萬蟻啃噬,實已超出人類的承受范圍。
她是真有些看不透胡壚這人平時他不管和屬下還是和自己都是嘻嘻哈哈得沒個正形,便似再尋常不過的一個鄰家玩伴;但遇事時又心思縝密多謀善斷,狡猾得向一只成精的老狐貍;在探寶之時,他執意搶在前面,為屬下承擔了所有的風險,大有仁人俠士之風;如今對敵,手段又決絕狠辣無比,似是心如鐵石冷酷無情。
胡壚則始終神色如常,甚至有閑情逸致令手下再送來一壺酒,一口一口不緊不慢地喝著,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已生生瞪裂眼角的馮道德。
當胡壚手中那一壺酒下去小半時,馮道德的臉上終于現出哀懇乞饒之色。
但他并未去結馮道德的穴道,依舊不緊不慢地喝著壺中美酒,直到將最后一滴酒液倒入口中,才意猶未盡地丟掉酒壺,俯身在早已臉上涕淚橫流身體癱成爛泥的馮道德身上點了幾指,解除了他遭受的痛苦。
“馮真人既是聰明人,怎不知在生死之間,還有一層境界叫做生不如死。如今你可愿意回答貧道的問題了嗎”
馮道德喘息了好一陣,才嘶啞著嗓音道“你要問什么便問,我知道的雖然也不算多,但肯定毫無隱瞞。”
胡壚問道“你如何知道此處有藏寶”
馮道德果然痛快答道“十年前,我師兄白眉道人將滿清寶藏之事告訴了我,卻只有鹿鼎山這個地點而無詳細位置。他命我每年春夏之際,帶著在外面秘密培養的人手來此挖掘寶藏。只可惜我們辛苦了十年,幾乎挖遍了整座山,仍未尋到寶藏的所在。”
胡壚眉頭微蹙“白眉道人如何知道寶藏之事”
“我也不知道,”看到胡壚臉色不豫,馮道德急忙補充道,“白眉師兄吩咐我做事時,從不許我追問究竟,幾十年來都是如此。”
胡壚眉頭皺得更緊“你與白眉道人做了幾十年師兄弟,連叛出南少林都是一起,對他的出身來歷了解多少”
馮道德苦笑道“我們名義上是師兄弟,其實是主從之屬。當初我不過是街頭流浪的一個小乞兒,偶遇一個路過的貴公子。他看我機靈,便收留我在身邊侍候,當時我是一直喊他做少爺的。后來這位公子帶我一起投入了南少林杏隱禪師門下,我才又幸能喚他一聲大師兄。”
胡壚又詳細追問了關于那白眉道人的一些事情,馮道德所知卻是極為有限,唯一的收獲便是得知了他奉白眉道人之命,在外面秘密布置的一些勢力,有各種價值不菲的產業,也有幾處訓練劍手的秘密基地,也有在官府經營的一些人脈。
確定再也問不出什么,他擺手命人將馮道德帶走處理了,心中卻在思忖著那位似是有重大圖謀的白眉道人。
前世的一些野史及影視作品中,這位白眉道人素來以反派面目出場,幫助滿清鎮壓屠殺了許多義士。如今看其所作所為,卻又似另有所圖。起碼就他派人來挖掘滿清龍脈寶藏,便知他與滿清也并非一心。其中原委,甚是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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