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么一個絕不應該有其他人出現的荒島上,見到這么一個神秘的青年道士,又見他以兩頭兇獸為坐騎仆役任意驅使,張翠山和殷素素都驚得呆住,一時分不清此刻的自己是夢是醒。
直到胡壚主動向兩人說話見禮,他們才終于如夢初醒,帶著幾分驚疑和幾分戒備一齊還禮。
隨即由張翠山開口道adquo在下武當張翠山,這是拙荊殷素素,因出海遇難漂流至此,不想誤闖了道長的洞府,失禮之處,尚請見諒。ardquo
胡壚微微一笑adquo失敬,原來是武當七俠中的鐵畫銀鉤張五俠及白眉鷹王殷教主的千金殷姑娘。說起來貧道與兩位卻是同病相憐,同樣因在海上遇難而流落此荒島,比兩位只早到了月余光景,倒也不敢以東道主自居。ardquo
聽對方隨口道破自己兩人來歷,張翠山和殷素素心中先是一安旋又一緊。
心安者是想到此人既然知曉兩人身份,說明確是來自中土的大活人,而并非什么神仙鬼怪之流。
緊張者則是對方連殷天正剛剛在江南創立adquo天鷹教ardquo之事都清楚,多半也曉得王盤山大會之事,更曉得自己夫婦二人牽涉到那柄adquo號令天下,莫敢不從ardquo的屠龍刀,甚或對方之所以出海,也有可能便是為了追索寶刀線索。
雖然眼前這道人步履沉重,不似身負上乘武功。但他們聯想到先前那只白熊見到兩人時的畏懼之態,都猜到這道人能驅使二熊,定是憑暴力手段將其打得怕了,所以那白熊才會如此害怕同時人類的自己。
由此觀之,這道人便顯得有些高深莫測。若他當真對屠龍刀有所圖謀,并因此對兩人出手,他們實在沒有多少把握應付得來。
最無奈的是如今大家都在這么一座海島之上,便是想逃也沒處去逃。
胡壚閱盡滄桑眉眼通透,只看兩人神色變幻便猜到他們心思,擺手笑道adquo貧道雖知賢伉儷與屠龍刀有關,但一來對那勞什子沒甚興趣,二來也知它此刻并不在兩位身上,因此兩位也不必擔心貧道會居心不良。ardquo
見這道人言語風趣,神態和藹,胸襟又坦坦蕩蕩,張翠山不僅生出些adquo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ardquo的慚愧,殷素素則仍未完全釋然,趁機追問道adquo道長既然不貪圖屠龍刀,則此次出海所為何事ardquo
胡壚很是輕車熟路地隨口編個理由adquo貧道性好游歷,數十年來已游遍了中土的名山大川,便打算乘船出海去看一看海外各國的異域風光,豈知被一場風暴吹來此地。ardquo
說到最后,還做了個很是無奈的攤手動作。
殷素素對他所說的理由未置可否,卻捕捉到一個細節,有些驚訝地又問道adquo胡道長說數十年,敢問你aheiaheiardquo
胡壚說出此言正是要引她發問,含笑答道adquo貧道不才,如今已至不惑之年,只因略懂一些修身養性的法門,故此容貌顯得年輕一些。ardquo
張翠山和殷素素都認為他沒有在這等事情上扯謊的必要但他們怎都想不到這貌似忠厚純良的道士偏偏扯了謊,只是這謊言并非夸大了來欺人,而是縮小了以免嚇到人因此都信以為真,在大為驚異的同時,愈發確定這道人的不凡。
胡壚看兩人已打消大半戒心,便熱忱邀請他們到洞中做客。
夫妻二人也正好有心繼續探一探這道人的虛實,便順水推舟欣然答應。
胡壚當先引路請兩人到了洞內。
經過幾次仔細清理,又對兩只白熊執行嚴格的衛生標準,如今這洞內甚是整潔,也并無難聞的氣味。
張翠山和殷素素隨著胡壚到了山洞內側,見這里的洞壁顯然經過修整,大致呈一個方方正正的房間模樣,背風一側的洞壁上還開了三個較小的洞口作為窗子,外面的光線化作三道光柱照了進來。
如此一來,洞內雖仍顯得有些昏暗,卻也能正常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