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后面的話便說不出來,因為陸家對七星幫恩情深重,而陸通年近半百僅有一子,怎會舍得他離家千里在草莽之中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
她又怎能開這個口
若因為傳授他武藝這點微末功勞,自己就強行將他拖進那種危險里,如此行徑委實配不上道義二字。
雖然覺得有些可惜,林溪卻很快將那個想法拋之腦后,打起精神說道:“師弟,你已經初窺上玄經的門檻,接下來更多要靠你自己的感悟。從今日起,我開始傳授你外功法門。”
“有勞師姐。”
陸沉自然能看懂她神情變化的原因,于是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些。
傍晚時分,他從別院出來時,李承恩已經在巷中等待。
“少爺,有發現了。”
這句話讓陸沉神情凝重起來,輕聲道:“邊走邊說。”
李承恩道:“顧均燁的行蹤非常規律,基本是在顧家和商鋪之間奔走。前段時間刺史府長史被織經司捉拿后,顧家雖然低調了很多,但是顧均燁本人似乎沒有受到影響。我見從他本人身上難以發現蛛絲馬跡,便讓兄弟們盯著他的親信長隨,發現其中一人近來去過兩次春滿樓,而且是稍作喬裝之后前往。”
“春滿樓”陸沉微露不解。
李承恩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那是城中頗有名氣的青樓。”
“原來如此。”
陸沉語氣平靜,卻偏過頭打量著李承恩,面上漸漸浮現笑意。
李承恩下意識地拒絕道:“少爺,我答應過先師不去那種地方。”
陸沉抬手輕拍他的肩頭說道:“只是去小酌幾杯聽個曲兒,你不用緊張。放心,我負責全部開銷。”
“這是銀子的事兒么”
李承恩哭笑不得,隨即反將一軍道:“少爺今年十九了,其實也可以去見識一下。只要不動真章,想來老爺不會怪責。”
陸沉微笑道:“春滿樓這名字不好聽,我就不去了。”
李承恩將信將疑,正要無奈地答應下來時,卻聽陸沉說道:“說笑而已,你不能自己去,找幾個臉生且機靈的兄弟去。”
李承恩心中一凜,很快便明白過來,應道:“是。”
陸沉斂去笑意,緩緩道:“讓他們搞清楚顧均燁的長隨在春滿樓見過誰,切記不要打草驚蛇,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偏離方向,說不定有意外之喜。”
李承恩正色道:“少爺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