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歸凝望著對面這位武榜第一人,略感好奇地問道:“為何?”
林頡腦海中浮現白天的見面場景,隨即微笑道:“我已經收他為關門弟子,自然希望他能掌握更多的保命手段。上玄經與你的散手堪稱天作之合,而且頗為適合陸沉的性子,再者你孤身一人無兒無女,連個徒弟都沒有,總不能將這身絕學帶進棺材里。”
“謝謝你這般為我著想。”
尉遲歸沒好氣地說著,然后不解道:“當年你傳我上玄經助我療傷的時候,我以為你會索取尉遲家祖傳的散手功法,結果你一直沒有開口。其實我不太明白,你為何不讓令愛修習我的散手?為何又對陸沉這般關照?”
林頡坦然道:“溪兒只需要專注雙刀之術,她沒有必要旁學雜收。陸沉則不同,這個年輕人的悟性相當罕見,你可知道他修習上玄經用了多久登堂入室?”
尉遲歸微微搖頭。
林頡沒有賣關子,繼而說道:“七天初窺門徑,三個月小有所成。”
尉遲歸怔住,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本就是一代武學宗師,當年憑著一雙手打遍北地綠林無敵手,后來在刺殺慶聿定的時候身受重傷。所幸林頡拿出上玄經的心法助他療傷,因此他對上玄經頗有了解,知道這門內功心法的神奇和晦澀,普通人即便倒背如流也無法參透其中奧妙。
然而陸沉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便能領悟,其武學天分可謂驚世駭俗。
林頡感嘆道:“當年我教他守正訣的時候,并未看出來這小子的天賦如此強悍。好在他沒有浪費自己的天賦,九年時間里刻苦修習守正訣,打下極為扎實牢固的基礎,才有后來的厚積薄發。話說回來,你到底愿不愿意?”
尉遲歸伸展雙臂,緩緩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教他便是。”
林頡微微一笑。
尉遲歸扭頭望著他,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不過我還有個條件,再給我準備幾壇羅浮春。”
林頡搖搖頭道:“行,就知道瞞不過你。”
二人相視一笑。
……
翌日上午,總寨議事廳外。
陸沉和林溪并肩而行,穿過東邊那條悠長的回廊。
林溪輕聲說道:“我原本想陪你一起參加今天這場商談,但是我爹讓我不要出面,他說今日幫中前輩齊聚,必須要靠你獨自應對。如果我在場的話,可能會造成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煩。”
陸沉道:“師姐放心,我能應對。”
林溪莞爾道:“我自然相信你可以,不過幫中一些長輩性情古怪,你要有心理準備。”
“好。”
陸沉應下,前方議事廳映入眼簾,他停下腳步說道:“師姐,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