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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過后。
京畿之地,暗流洶涌。
右相薛南亭主持的調查逐漸延伸到京軍中上級將官身上,一些人懷著法不責眾的想法強撐著,也有一些人感知到危機到來開始暗中串聯。
在這樣的局勢下,一位五品主事的奏章掀起不小的波瀾。
這位名叫晏林的工部主事上奏天子,言及儲君乃是國朝之本,為大齊江山穩固計,懇請天子冊立二皇子、相王李宗本為太子!
天子的反應略有些奇怪,他沒有訓斥這位工部主事,也沒有對他的奏章給出任何批復,只是留中不發而已。
消息傳開之后,大多數朝臣都品出天子此舉蘊含的深意。
有人歡喜有人愁,最愁悶的人當屬大皇子無疑。
三皇子因為刺殺陸沉的案子被奪爵囚禁,雖然查明此事與大皇子本人無關,但他府中出的那些問題都是事實,天子斥責他一不修身養性,二沒有識人之明,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天子的斥責意味著大皇子距離儲君之位越來越遠。
再加上如今又出現一封直言請立二皇子的奏章,儲君之爭或許很快就會見分曉。
東城一座園林之內,心情躁郁的大皇子一個勁地喝著悶酒,旁邊有一年輕男子相陪。
此人名叫嚴學錦,乃是大王妃嚴氏的親弟弟,換而言之便是大皇子的小舅子。
這座園林是嚴家的產業,嚴學錦特地請大皇子過來散心。
幾兩酒下肚,大皇子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嚴學錦見狀便說道:“殿下,看來陛下已經下定決心,恐怕沒多久便會立相王為太子。”
大皇子不由自主地握緊酒盞,濃眉皺起如刀。
嚴學錦輕嘆一聲,繼續說道:“小人只為殿下不值,相王哪一點能比得上殿下?只恨小人沒有一官半職,就算想為殿下說話都沒有資格。”
大皇子直勾勾地看著他,冷聲道:“你究竟想說什么?”
嚴學錦面無懼色地對視,誠懇地問道:“小人只想知道,殿下真的甘心嗎?”
大皇子忽地笑了一聲,道:“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嚴學錦上身前傾,低聲道:“既然殿下不甘心,何不效仿前朝齊王舊事,一不做二不休,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大皇子松開酒盞,緩緩坐直身體,淡然道:“你是想說,讓本王行弒君謀逆之事?”
不知為何,嚴學錦忽然感覺到一絲涼氣從心底泛起。
他還沒有開口,便聽見一聲震響。
“砰!”
大皇子一掌拍在桌面上,咬牙道:“你以為本王是那種無君無父不忠不孝的畜生?你既然想做第二個長孫駿,本王今日就親手殺了你!”
嚴學錦遽然色變。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