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從文臣轉入京軍為將,然后又擢升為太平州大都督,三年前因為身體抱恙卸任回京休養。他對太平州和南疆的情況非常熟悉,魏安春以及太平州的將士當初大多受過他的提攜,顯然是對付南詔國十萬大軍的不二之選。
最后那句話顯然是對一眾軍務大臣所言。
既有敬佩,也有難以言說的感傷。
“是,父皇。”
陸沉抬眼望去,發現天子沒有看自己,想起剛剛回京時天子那番語重心長的托付,他便打消了請纓的念頭。
李宗本走到御案之旁,取出那本來自靖州的密折,然后轉身交到陸沉手中。
李道彥語調誠懇真摯,其實以他的身份不適合提出這樣的建議,若是換做那種疑心重的君王,多半會認為這位江南門閥的魁首是想趁機搶奪權力。
太醫院正已經離去,天子坐在榻上,面色看起來比方才要好很多,透著幾分紅潤的色彩。
但是李端顯然不會這樣想,他擠出一抹笑意說道:“左相不必擔心,朕無妨。如今江北邊境戰事不斷,景軍咄咄逼人,而南邊又起紛爭,南詔國揮軍十萬逼近邊關,大齊面臨的局勢已經非常艱難。值此危急存亡之際,眾愛卿要勠力同心,與朕一起扶保大齊江山。”
“陸沉留下。”
眾臣亦是滿面擔憂,陸沉看著天子蒼白的臉色,心中涌起很沉重的情緒。
陸沉站在原地。
李端贊道:“朕自然放心,不知愛卿此番南下需要帶多少兵馬?”
李端點頭道:“好,張卿家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和張旭的履歷有關。
李端欣慰地點點頭,繼續說道:“劉卿家,南詔此番興兵目的為何?”
太子李宗本聽得有些入迷,他看著比自己還要年輕兩歲的陸沉,不禁暗自感慨或許這就是天賦之才。
李端緩緩道:“也就是說,目前慶聿恭在定州的種種舉動依然是在做局?”
李端溫言道:“右相不必動怒,南詔很早就開始覬覦我朝太平州,只不過如你所言,他們一直不敢主動挑起戰端。這一仗肯定要打,但是朕不希望動靜鬧得太大,以免國中人心惶然。諸位愛卿,誰愿領兵南下教訓一頓不知天高地厚的南詔人?”
這邊太子終究放心不下,讓內監去將太醫院正桂秋良找來,五位軍務大臣只好暫時來到外殿。
李端當即應允,隨即看向薛南亭說道:“大軍南下所需一應后勤輜重,中書要協調各部做好安排。”
薛南亭毫不猶豫地說道:“臣領旨。”
李端臉上泛起一抹感懷的神色,抬眼看向李宗本道:“將厲天潤的奏章給他看看。”
“為何?”
“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