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名……”
陸沉腦海中浮現“陌刀”二字,隨即搖頭道“賜名就不必了,等真正在戰場上見分曉的時候再說。”
劉元拱手一禮,沒有多言。
這時長史黃顯峰走了過來,將手中的公文呈上,恭敬地說道“公爺,這是勇毅侯和劉都督派人送來的軍報,今日清早抵達汝陰,請過目。”
陸沉接過一看,只見軍報里用很矜持的語氣寫著西路軍取得的先期戰果。
西路軍從三月十四日發兵,到三月十九日克復太康,二十三日取下太康西北面的小城貴縣,二十五日攻克西線的新平城。
短短十天之內,氣勢如虹連戰連勝。
陸沉看著這份戰報,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神情略顯沉肅。
此刻議事堂內一眾屬官都被他手中的軍報吸引,只是沒人敢輕率開口。
“這是捷報,你們不必擔心,都看看吧。”
陸沉將軍報遞給黃顯峰,示意眾人輪流傳看,然而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并沒有因為西路軍的順利感到喜悅。
眾人看完之后,黃顯峰當先說道“公爺,看來這一次景軍確實受到很嚴重的影響。”
站在另一邊的陳循卻皺眉道“公爺,卑職覺得有些古怪。”
陸沉便問道“有何古怪?”
陳循冷靜地說道“從戰報來看,西路軍以優勢兵力逐步推進,景軍守得非常堅決,這幾仗我軍贏得并不輕松。但是這里面有個問題,我朝西路軍并非奇兵突襲,從陛下決定北伐到大軍越過邊境,景軍主帥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倘若他決定據城堅守,理應往邊境各地增派兵力,而非像現在這樣不管不顧。”
黃顯峰搖頭道“陳中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有公爺坐鎮定州,兀顏術怎敢無視定州各軍?他必須要分出一部分的兵力防守東線,這樣一來他手中可以動用的兵馬就會捉襟見肘。”
陳循堅持道“即便如此,兀顏術也可以向景國朝廷求援。”
黃顯峰看了陸沉一眼,見他沒有打斷,便放緩語氣說道“之前織經司的羊檢校送來情報,景國皇帝從兀顏術麾下的騎兵中調走一萬,可見景國朝堂之上的局勢已經非常緊張,否則他不會這樣做。現在景國內部憂患叢生,景國皇帝的精力都用在對付慶聿氏之上,兀顏術只能獨力支撐,所以他才會讓麾下各部據城死守,這明顯是無奈之舉。”
陸沉輕咳一聲,兩人都止住話頭,他看向陳循說道“德遵之意,兀顏術這是故意示弱?”
陳循垂首道“或有這種可能。”
陸沉淡然道“故意示弱,誘我軍深入,但是就算他能達成這個目的,后續又如何擊敗我軍呢?”
陳循面上泛起一抹愧色,道“卑職愚鈍,雖感覺景軍的反應頗有蹊蹺,暫時卻想不明白其中關節。”
陸沉轉頭望向墻上懸掛的巨型地圖,眼中波瀾漸起。
兀顏術究竟在打什么算盤?
換句話說,即便他想故意示弱,總得有扭轉局勢的本錢,那么景軍兵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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