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活人不能被尿憋死,相較于陸沉和南齊定州軍目前面臨的窘境,我軍的戰術可以更加靈活。”
兀顏術話鋒一轉,語調從容:“既然劉守光和靖州軍主力決意死守太康,那么我軍就繞過此城,全線進逼靖州各地!”
聽到這句話,眾將精神大振,無不摩拳擦掌相繼請戰。
兀顏術對他們的踴躍非常欣慰,隨即有條不紊地開始安排。
一道道軍令從帥帳內發出,西線戰場轉瞬間風起云涌。
從五月底開始,兀顏術繼續領兵在太康城下與劉守光對峙,而他麾下的剽悍虎將們則帶著精銳景軍向南進發。
一時間,旌旗漫卷,戰火如荼。
太康城里,遍地肅殺之氣。
“大都督,嚴武城失陷!”
節堂之內,一名校尉神情慌亂地大步而入,甚至來不及行禮便高聲通稟。
這已經是他六天之內通傳的第三份敗報。
自從考城之戰過后,靖州軍將士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好消息,先是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新平城被景軍奪回,然后對方沒有持續強攻太康,反而開始揮軍殺向靖州西段防線。
氣氛無比凝重。
靖州大都督劉守光站在地圖之旁,在嚴武城的位置做了一個標記。
驍勇大營行軍總管元行欽見狀便說道:“大都督,景軍的戰略意圖很清晰,他們知道強攻太康城會磕掉滿嘴牙,所以將目標轉成我軍在西邊的防線。”
“是啊。”
劉守光神情凝重,緩緩道:“短短數日之內連丟三城,景軍的反撲果然兇狠。”
雖然元行欽名義上還掛著副帥一職,但是在韓忠杰臥床養傷的當下,他在軍中說話的分量已經越來越弱。
原因很簡單,考城之敗損失的不光有靖州軍主力精銳,還有一半是京營將士,而這次韓忠杰和他攏共只帶來四萬京軍,現在他麾下還能動用的兵馬僅有萬余。
縱如此,元行欽依舊憂心忡忡地說道:“大都督,我軍應對的策略是否要調整?”
劉守光依舊望著地圖,沉聲道:“元總管,山陽郡公的命令很明確,我們既然已經丟了新平城,那么就要堅守太康。”
元行欽一窒。
這是堂內響起一個略顯尖銳的嗓音:“咳咳,大都督容稟,咱家不通軍事不敢妄言,不過要是坐視景軍繼續肆虐下去,這恐怕也不太妥當吧?”
聽到這個聲音,劉守光沒有特別的反應,但是如范文定和張展等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劉守光稍稍沉默,隨即看著那人說道:“苑少監,有話不妨直說。”
苑玉吉倒是知道除了元行欽之外,堂內那些武將對自己都不怎么歡迎,但他肩負著天子的囑托,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大都督,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景軍分明是要拖住您麾下的主力,然后將我軍各個擊破,掃清雍丘城外圍我軍的據點。等到那個時候,我軍就算能守住太康,也同樣保不住雍丘啊。”
劉守光不動聲色地說道:“苑少監言之有理,不過我軍又能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