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蘊反被問的方寸大亂。
他先前當然是在哄她,可這種事怎么能承認?
怎么辦?只能再演一出戲了。
張蘊腦中念頭急轉,心里立即有了計較。
“陳姑娘。”張蘊深情地開口,眼睛眨巴了兩下,硬是擠出了一點晶瑩。
“其實,我仰慕你很久了,一有機會,我就會去陳府門口偷偷看你。”
“但你是陳家大小姐,而我只是街頭毫不起眼的平凡少年,從前的我們就好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也不會有交集。”
講到這,張蘊偷偷清了清嗓子,聲情并茂地繼續說道:“天可憐見,昨晚我終于得上天垂青,有幸與陳姑娘有一場小小的邂逅。”
“啊?”陳婳輕呼一聲,沒想明白昨晚何時與張蘊“邂逅”過。
“眉峰寺的慧福和尚是我好友,昨晚,他有一些事需要我幫忙,因此那時候,我其實就在彌勒菩薩的身后。”張蘊柔聲開口,說出了第一句真話。
“那我昨晚跟菩薩說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陳婳神色一變,想到其中關鍵。
“是的,陳姑娘決定逃婚的事,我昨晚就知道了,我還聽到陳姑娘對菩薩許的愿。”張蘊雙手合十,一字一句地說道:“若能在迎親現場有外事發生,阻上兩刻鐘...”
“陳姑娘的這個心愿,其實一直放在我的心里,我回到家里后,想的全是要怎么才能讓陳姑娘得償所愿。”張蘊目光直視陳婳,語氣越來越真誠。
這句話算起來,其實也是真話。
“那后來呢?”已聽的入迷的陳婳急急問道,
“后來的事,陳姑娘可以問問這個附骨衛的人為什么會來追殺我。”張蘊用手指了指“大哥”,賣了個關子。
“快快,告訴我,你們為什么追殺他?”陳婳急不可耐地轉而向“大哥”詢問,手中的“烽火江山”卻是有意無意地對準了“大哥。”
“大哥”被靈器指著,縱然心中有萬般不愿,也只能老實回道:“因為此人在少爺的迎親現場大鬧了一番,讓少爺丟進了臉面。”
“這么說我今天可以這么順利的逃出來,與你有關咯?”聽完“大哥”的話,陳婳看向張蘊的目光已柔和許多。
“我只是見不得陳姑娘受苦,做了點力所能及的小事罷了,陳姑娘能逃出來,靠的全是自己的聰明才智。”張蘊強迫自己忘掉陳婳忘了給馬吃草還準備拿窩窩頭喂馬的事,睜眼說起了瞎話。
陳婳歪著頭,盯著張蘊看了三四秒,最后噗嗤一聲,笑道:“你可真是個好人呢!”
“所以!陳姑娘!我們現在都是王府的目標,此人絕對不可以放走!”忽悠了半天,張蘊終于把歪了的主題重新接回來。
“你說的挺有道理...”陳婳將頭轉而看向“大哥”:“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大哥”眼睜睜地看著陳婳被說服,心中早就又急又慌,連忙為自己辯解道:“婳兒小姐!我其實才入附骨衛半個月,今日之后我就脫離王家,另謀生計,絕不會為王家提供一絲一毫的線索,請婳兒小姐慈悲,放過我,大恩大德我必永世銘記。”說著說著,“大哥”甚至抹了把眼淚:“我家上有老下有小,要不是為了養活一家子,我怎么會跑去當王家的狗腿子呢?”
說完,“大哥”似是覺得還不夠,臉色發狠,一掌拍向瘦子的天靈蓋。
只聽到瘦子發出一聲悶哼,就這么不明不白的丟掉了姓名。
張蘊也是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