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牧原市,龍場監獄,巨大的黑色鑄鐵大門打開。
“快滾!”
一個只有一只耳朵的男人,背著小包慢悠悠地往出走,在他背后的爪禽踹了他一腳,給他物理提速。
“謝謝長官,謝謝長官。”
獨耳男人千恩萬謝,一溜小跑離開了監獄。
爪禽拿著電話,吐了口唾沫:“這倒霉催的玩意,浪費老子時間,祝他連輸一百天……嘶,別誤會,我怎么可能罵你呢……今天你想見面的話,就晚上八點來這個地址。”
爪禽掛斷電話,
民綜局對逆教分子十分重視,接到舉報之后,就第一時間出動,抓捕了這個叫杜一枝的獨耳男人。
但無論怎么拷問,這廝也不承認和逆教有牽連,哪怕對他使用大記憶恢復術——也就是嚴刑拷打。
據他所說,他因為欠了賭債而被割下一只耳朵,于是想瞎編出一個教義,從隔壁的有錢瘸子那里騙點錢花花,至于他是怎么知道隔壁有錢的……這年頭孩子殘疾,還能將孩子平安養大,基本上都有點積蓄。
再加上這家伙身上,確實沒有任何逆教標記和異常能量氣息,所以民綜局最終決定將其放走。
杜一枝離開監獄一段距離后,突然挺直腰桿,不再唯唯諾諾,從兜里掏出一枚硬幣向上彈起,落在手背后迅速用另一只手蓋上。
“種子已經救下,究竟會長出什么樣的果實呢?”
“是成為敲響末日鐘聲的爪牙,還是成為和諧與秩序的新主宰……我真的看不清啊,萬物之初,諸果之因,世間的第一個意識,希望您能繼續給予我指引。”
他把手挪開,硬幣是人臉朝上。
只不過硬幣上的人臉,不是紅山女帝宗君臨,也不是歷代紅山君主。
而是一個,在這世界上從未出現過的,男人的面孔。
……
空氣中泛著淡淡的檀香味兒,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木魚,沙發后掛著一個禪字,這是標準的來生教徒的家裝布置。
才剛七點鐘,燈就已經關上了,在這里獨居的老人并不喜歡熬夜。
老人對門兒的房間,爪禽趴在貓眼處偷瞄。
唐平無奈地站在他身后:“我是來找你交易的,你怎么直接帶我出任務了。”
“假話是,我日程很緊,單獨和你見面容易引起懷疑。”
唐平舉起一瓶礦泉水,噸噸噸喝光。
“那真話呢。”
“真話是我搭檔還傷著,我只能自己出任務,怕有什么意外,有你在旁邊安全一些,而且你應該也想知道,我們民綜局的做事風格吧。”
唐平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說法,然后又干進了兩瓶礦泉水,喝的股肚子鼓脹,尿意正在醞釀。
“我喝的快要尿出來了,應該已經夠了吧。”
爪禽在對面房間里,放置了一樣特殊道具,只有喝到肚子飽飽的,才能避免受到那件道具的影響。
“噓。”爪禽豎起手指:“它來了。”
一只人形的巨大蜥蜴,悄無聲息地走到門口,伸出鋒利的爪子切開門鎖,然后脖子一百八十度旋轉,看向爪禽身邊的大門。
那張蜥蜴的頭顱上,有著類似人類的滲人笑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