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薇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取下了別在胸口,一直拍攝的攝像機,將相關畫面傳給了陸銘。
這一次她的親自出馬,原本就來自于陸銘的委托和請求。
之前,因為某些顧忌,何薇等人始終沒有與陸銘親人們直接接觸,也沒有暗中關注過,害怕會帶來不必要的風險。但現在,自然不用再顧忌了。
野戰醫院。看著何薇傳來的畫面,看著憔悴蒼老的父母,看著擺在桌子上的自己的“遺照”,陸銘也紅了眼圈。
他無比迫切的希望可以早日離開這里,早日回到父母與姐姐身邊,早日恢復正常的生活。只是,只是,這件事情不調查到水落石出,解除一切危險,就算張定山主動讓他去與父母見面,他都不會去。
就算進行這次“社會學實驗”的地點就在野戰醫院附近,陸銘都不會與父母親人相見。
自己的身份終歸是有些特殊的。
不過,能遠遠地,親眼見到親人的身影,陸銘心中已經十分滿足了。
伴隨著大量“高危人員”漸漸來到了野戰醫院附近,那個專門開辟出來的“社會學實驗基地”,張定山,呂卿良,何薇三人也來到了這里。
陸銘第一次見到了呂卿良。之前都是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呂卿良長得很帥氣,也十分具有親和力。略微的問好之后,陸銘甚至感覺自己和呂卿良似乎已經十分熟悉了。
“這就是個天然干后勤的材料啊。有他在,張隊長和何警官兩個,才能沒有任何后顧之憂的去調查案件。”
陸銘心中也不得不感嘆。
又一次討論會在四人之間召開。
此刻的情形并不樂觀。原有的幾條線索此刻已經全部斷掉,新的線索遲遲未能出現。雖然張定山主導做出了一些安排,譬如將所有高危人員全部集中,隔離保護起來,譬如有意布下了一些“魚餌”,希望能釣到大魚出來,但從根本來說,這些全部都是被動的,而不是主動的。
主動權在敵人手中,而不在自己手中。己方所能做的,唯有被動等待。
“也不用太過擔心。那個邪教組織也是有指標的,他們不得不繼續想辦法作案。我們以不變應萬變就是了。”
陸銘心中微微苦笑。
所謂的以不變應萬變,只是好聽的說法。說難聽一些,其實便是局面此刻已經僵住了,遲遲無法打開突破口,從而不得不被動等待某些變化。
可是那“變化”,究竟什么時候會來,會以什么樣的方式來,來了之后己方能否應對,全都不知道。
略顯沉重的空氣之中,四人各自沉默,一籌莫展。
“先這樣吧,解散。”
陸銘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打開了監視器,畫面之中便出現了一座小院。小院之中,父親與母親兩人安靜坐著休息,姐姐陸雨則在忙碌著侍弄花草。
陸銘怔怔的看著,遲遲沒有關掉畫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