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那關鍵線索究竟是什么,但它極大概率存在。否則,x組織如此大動干戈做什么?
“可是……”何薇遲疑了一下,“我們的專家檢查過,山洞那里,沒有任何人工偽造的痕跡。”
“這是細節。”陸銘斬釘截鐵:“x組織所掌握的超常科技,影響不到全局,但,偽造出一個讓我們看不出偽造痕跡的現場,我想還是可以做到的。”
張定山抬起手掌,慢慢下壓,暫時平緩了陸銘的情緒。
“我承認,你說的這一切,從邏輯上確實是可以說得通的。且邏輯比較嚴密。只是有一點,我們沒有任何實打實的證據。單單只靠一些推測,就想去說服上級,恐怕不行。”
這是陸銘整套猜想的最大軟肋。
“并且,奧卡姆剃刀律表明,如無必要,勿增實體。放在這件事情上,對于上級來說,便有兩個選項:
一,相信此刻所找到的就是真正的山神祭祀之所,而這里沒有任何古怪。之前的一切都是巧合。
二,先要假設現在找到的是假的,還要假設x組織有偽造現場的能力,再假設x組織知曉真正的山神祭祀之所的大概區域但卻不知道具體位置,還得假設x組織不掌握足夠的資料……
那么,上級是會相信簡單直接的第一個選項,還是必須要接受那么多假設,相信第二個選項?”
第二個選項增加了太多的假設,而這些“實體”,看不出有什么必要。
張定山沒有從邏輯上來反駁陸銘,而是從更高的層面提出了質疑。
這讓陸銘無言以對。
他心中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知道,自己恐怕連張定山和何薇兩人都無法說服,更不要提去說服上級了。
他低下了頭,聲音慢慢的出現了一些哽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付出多少資源,付出多少代價,不知道從整體上來看如何選擇更為有利。我只知道,作為,作為這次事件的當事人,只要有一點,一丁點線索,我,我就要查下去。
只要有一丁點可能,一丁點希望,我,我就不能放棄。我只能這么選,我沒得選,我不想一輩子擔驚受怕隱姓埋名,我,我都還沒畢業,戀愛都沒談過,那是我的人生啊……”
陸銘的眼淚終于流了出來。
他抬起頭,把眼淚擦干,堅定的望著張定山與何薇:“我請求你們幫幫我。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設,我知道這很難,但我求求你們,幫幫我,幫幫我,不要列為懸案,再查一查,就算最終仍舊是死,也讓我死的甘心一點。”
面對陸銘的哀求,張定山總是古井無波的臉上終于動容。何薇則轉過了頭,不敢面對陸銘的視線。
帳篷之中恢復了安靜。陸銘靜靜的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良久,張定山才緩緩道:“大家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