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己方如果離開了陸銘就不會做事了,這倒不盡然。畢竟在陸銘加入之前,己方也做了許多事情,調查清楚了許多桉子,甚至還將行動二隊的評級提升到了甲級。
這足以證明己方的能力。
只是,細細思考下去,對陸銘加入之前與之后的兩種調查風格做一個比較的話,呂卿良便發現,在陸銘之前,己方更多的是依賴于強大的調查手段,盡可能多的搜集足夠全面的線索,輔以一些靈感,或者說思路,來完成最終的調查。
而在陸銘加入之后,這兩種手段之間的比例出現了一定的變化。
此刻己方仍舊依賴于強大的調查手段來獲取線索,但卻沒有過去那么依賴了。
就比如,己方過去必須要將線索搜集到80,才能尋找到正確的調查方向,又或者到了80卻還是找不到方向,而現在,己方只需要將線索搜集到50,再加上陸銘的推理與邏輯思考,便能較大概率找到正確的調查方向。
總體來看,調查效率提升了,所消耗物資與人力減少了。
就像張定山所說的那樣,能坐車,沒人會走路。能在線索搜集到50的時候就能找到調查方向,沒人會費勁巴拉的繼續將線索搜集到80。
如果沒了陸銘,或者這一次陸銘沒有思考出什么結果,大不了己方再回到以往的辦桉方式,廣撒網,大量搜集線索與資料,仍舊也能將桉子辦下去。無非多浪費一些時間,多消耗一些資源罷了。
何薇哼了一聲:「咱們還有陸銘能依賴,別的小隊想依賴還依賴不上呢。」
呂卿良笑道:「如果咱們行動處搞個「節約資源」評比,咱們小隊一定榜上有名。」
張定山敲了敲桌子,制止了兩人的閑聊:「先做一些準備吧。都想一想,如果陸銘這里無法突破,我們還能從哪些方向進行補充調查,再去找一些線索。」
想起在李文華處長面前立下的軍令狀,想起一個月的時間限制,幾人心中俱都多了一些沉重。
此刻,度假酒店走廊之中,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短暫休息,吃了點東西,喝了點水,上過廁所之后,陸銘仍舊如同拉磨的驢一般,在走廊之中往返重復走動著。
與上午所不同的是,此刻,那擺在桌子上的白紙之上已經寫畫滿了各種字符與線條。
「線索一:濱海大廈之中死者死因俱為嚇死。且各種探測手段都無法探測到有其余實物存在。
線索二:吳秀珠聲稱濱海大廈有「樓神」。
線索三:大廈設計與建造者吳慶福當初發現地下溶洞,當時有工人被嚇死。
線索四:數名與吳慶福有商業來往的人,都聲稱受到了驚嚇,才與吳慶福簽下了不平等商業合同。
線索五:商人閆海因為智光大師的靈符幸免于難。智光大師死前聲稱在濱海大廈看到了名為大懼天魔的厲鬼。
線索六:衛言真布下鎮龍樁,其后闔家死絕,懷疑為受到「大懼天魔」的報復。布下鎮龍樁之后,吳慶福聲稱陣法有效。
線索七:鄭鵬修補完鎮龍樁,鎮龍樁卻并未起效,導致鄭鵬慘死。
線索八:……」
就像此刻行動二隊幾人一致認為的那樣,此刻已知的這些線索,俱都具備十分明確的指向性。這些線索本身便具備某種「傾向性」,基于此,己方的那些推測不能說沒有道理。甚至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己方現有的推測,才是唯一合理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