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張定山繼續道:“那么,有關那名治安員的這個推測,你們認為,有多少可能性?”
陸銘思考片刻,緩緩道:“這不是存在多少可能性的問題。現階段,依據現有材料,就算是我,在經過長時間思考之后,恐怕也只能得出這一個推測。”
陸銘的能力,在之前的兩次事件之中已經得到了證實。而現在,他與那位沒有在檔桉之中留下名字的治安員得出了同樣的推測。且,幾乎是現階段唯一具備一定可信度,不那么荒謬的推測。
“那么,我們接下來的調查,就只能以這個推論為基礎展開了?”
“恐怕是的。”
相比起常規的調查力量,行動處行動小隊們的最大優勢,在于不必顧忌那么多條條框框,可以放手對任何一種可能性展開驗證,哪怕這種可能性在普通人看來極端荒謬。
這個推測,對于治安員們來說,便顯得太過虛無縹緲,太過荒謬,根本不能作為論據來展開調查。但對于行動小隊來說則不然。
“但這個推測之中,有一個漏洞。”
呂卿良說道:“就算假設那個未知存在告知孫力德這個預言,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但,證明能力,與放棄人類社會身份之間,有必然聯系么?”
就像,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看到一名異常強壯的人,難道就要過去俯首稱臣?
“縱觀現有資料,沒有證據表明孫力德受到了脅迫,我們的統計,反而證明了孫力德在有意配合。”
陸銘道:“這其中可能還存在某些環節的缺失。我認為,這種未知存在對于孫力德的實力的證明,極有可能還預示著某種對于孫力德來說的巨大好處,或者對于某種危險的抵御。由此,孫力德被吸引,才心甘情愿的配合它們,完成了這一出假死脫身的戲碼,從人類世界謝幕,加入到了它們之中。”
至于這種吸引力,或者說好處究竟是什么,現在很顯然無從猜起。
不過,何薇所猜測的“夢境巧合”之類的,暫時可以放到一邊不予理會了。除非未來有了新的證據,人們才會將其重新撿起。
“好。”
張定山再次敲了敲桌子:“那我們現在就以此為基礎展開后續調查。”
暫且默認存在某個未知的組織或者勢力或者個人,這個未知的存在,可以用某種未知的辦法預知到未來的事情,又或者通過某種無法被調查人員們發現的手段,達成對一起墜機事件的操控。
這個未知的存在對孫力德有某種企圖,希望孫力德來配合自己做出某些事情。
由此,它們通過預知或者推動一起墜機事件的發生,向孫力德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而這種能力,對于孫力德個人來說,預示了某種巨大的好處。于是孫力德選擇了配合。
之后,孫力德有意偽造出了一種習慣,并在這種習慣之中配合那個未知存在,演了一場意外死亡,其實是假死脫身的戲碼,完成了整個演出。
但因為那張紙條被意外發現的緣故,調查人員們發現了端倪,由此展開了調查。
呂卿良飛快的將整個推測之中的邏輯關系列成了表,然后打印了出來,人手一張。
陸銘看著手中的邏輯圖表,略微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