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似乎反倒有些困了起來。
紀燎不語片晌,伸手自口袋里摸了摸,一枚反射著光線的小玩意兒出現在了他手心。
他斟酌片晌:“……提神。”
晏存聞言望了過去,那是似乎枚包裹著鐳射糖紙的薄荷糖,“啊”了一聲,似是終于知道當初車上聞到隱隱約約的薄荷味從何而來。
他晃晃手中的資料和咖啡,說了句:“沒手。”
紀燎眸子不自覺往下垂了幾公分,呼吸頓住,接著將目光垂到對方警服襯衣口袋上,輕輕伸手將糖放了進去。
晏存笑著說了聲“謝啦”,推門行出法醫辦公室大門。
他目光掃過正伏在桌位上閉目歇息的眾人,輕著步子重新回到自己桌前,撕開包裝便將薄荷糖放進了嘴里。
涼絲絲的。
大概原先是不太甜的,估計是由于剛喝完黑咖啡,反倒甜得有些過分了。
他稍微清醒了一些,聚精會神將手頭有的信息整理分析了一回,直至第二天早上,他們才將稍微恢復意識的汪原重新帶到了審訊室。
汪原起先還迷迷瞪瞪著搞不清狀況,見到兩位刑警隊長熟悉的面孔后,整個人一激靈清醒過來。
“真巧?”晏存似笑非笑瞟了他一眼,“又是你?”
“老有緣了。”江淮瞇眼笑著補了一句。
“我……我怎么會在這……”
汪原心臟狂跳,視線自江淮和晏存之間來回徘徊,聲音有些發顫道。
“你為什么在這兒心里沒點數?”晏存直奔主題開問,“昨晚跟誰去的楓林地下二層?”
“什么……什么楓林……”汪原心里直打鼓。
“別裝傻。”江淮冷聲道。
“現在我們懷疑你涉嫌謀殺,老實配合我們接受調查,”晏存重復問了一句,“你跟誰一起去的地下二層?”
“我、我……”
“利索點。”江淮再次冷聲補了一句。
汪原見這回情形比上回嚴重,眸子一轉,忙加大音量道:“我、我是跟那個劉總!對!劉振!我跟劉振來的!他說這邊有很多大人物,說讓我來見見世面!其實我什么都不知道……”
單向玻璃外,張景澤一言不發將證言記下,整個人仿若瞬間成熟蒼老了幾歲。
畢竟心已經麻木了。
想到一會兒還得審蘇海源就更加麻木了。
“呵,”江淮冷笑一聲,“這隊友賣的不挺溜挺順暢么?一直話音卡頓支支吾吾裝給誰看啊?”
“我這不是……酒還沒醒嘛……”汪原坐立不安挪動了一下,訕笑道,“有點記不清了……”
“記不清也得記,”晏存接著發問,“你跟那個劉振幾點到達地下二層私人會所?到達之后發生了什么?喝了多少酒?晚八點后究竟發生了什么?”
“呃……”
汪原反應了幾秒,抬眸對上晏隊長的目光,這會兒說起話來倒是清晰流暢了許多大概率是剛剛給江淮嚇的。
“就昨天下午嘛……我跟劉振還有其他幾個老總去打了個高爾夫,之后五點左右一起吃了個飯,吃完飯他們就說去個地方一起唱歌嗨一會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