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他……似乎生活、學業、工作都很不順利,”唐松緩緩開口,“據說他很努力學習但就是考不上大學,最開始干了份送外賣活兒,有回雨天不小心把飯盒給摔了,丟了工作,之后到餐廳打工,情商太低不會說話被人投訴,最后的最后才被我們老板給撿了回來。”
晏存緩緩“唔”了一聲:“是挺慘。”
“唉,”唐松嘆道,“其實我覺得他只是性格有點自卑,加上平時不怎么說話,所以不太討人喜歡而已啦。”
晏存動作一頓,似是注意到其中有哪兒不對勁兒,隨口問了句:“蘇海源應該挺喜歡他吧?”
“嗯?”唐松也跟著一愣,“啊??”
“不是說蘇海源經常點他們三個人么?”晏存問,“那必然是喜歡他才會點吧?”
“哦……”唐松反應過來,不語片晌,一拍腦袋高聲道,“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晏存:“???”
唐松細細回憶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絮絮叨叨開了口:“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蘇海源確實經常讓余越陪他來著!我大膽猜測,他應該挺喜歡余越的吧!唔……不過……不過余越是直男啊……這怎么……”
晏存被他這一連串的話給繞暈,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唐松便抬手再度一拍腦袋,喊了聲:“我知道了!”
晏存:“?”
讓不讓警察說話了!
“羞辱同為男性的另一個人,”唐松篤定道,“更能給蘇海源帶來快感!!”
第29章草芥十一這句式,這語氣,像極了恐同。
晏存撩起眸子瞟了他一眼。
“怎么?你還知道他被羞辱了?他自己跟你說的?”
唐松聞言呼吸頓住。
“我……”
“嗯?”晏存接著問了句,“怎么知道的?”
唐松心下打怵起來,糾結幾秒后,果斷賣隊友:“梁衷!是梁衷!是他跟我說的!”
“聽你這意思,”晏存無聲思考一會兒,問,“你倆一開始就知道蘇海源這不為人知的性癖了?”
唐松:“……”
“你老板梁衷把余越撿回來,騙他說只是正經酒保工作,”晏存似笑非笑道,“你倆知道他是個直男,知道他恐同,也知道蘇海源這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卻還強行把他送蘇海源那兒??”
唐松:“……?!!”
“有點缺德啊,”晏存冷笑一聲,“就你這思想三觀覺悟,考個屁的警校??”
“我、我……”
唐松嘴唇輕顫,表情也不似方才這么從容,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我不是!這……我……”
他長這么大第一次切身體會什么叫多說多錯,實在不知道得怪自己太能嘮,還是怪晏隊長發散思維能力太強。
“最后一個問題,”晏存冷聲打斷他,“你當晚有沒有進過包廂?”
“沒、沒有!”唐松忙道,“我沒進過!……梁衷跟我說這個客人很重要,我沒敢去打擾他們,當晚一直待在前臺……”
晏存觀察他表情反應,說了句“行”。
將四人依次審問下來,只解決了晏存方才提出的疑點一,初步弄清楚究竟有誰進過包廂,然而疑點二三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離開唐松家后,他跟著紀燎朝停車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