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側晏隊長似是毫無所覺,扯過張椅子在病床前坐下,從果籃里挑出個蘋果削了起來,輕聲道:“你感覺怎么樣?好些了嗎?有哪兒不舒服?”
“啊……”陸小蕊接過蘋果,有些羞澀同晏存對視一眼,說,“我好多了晏隊,我、我已經沒事了,嗯……謝謝,謝謝你來看我。”
晏存淺笑一聲:“一切還是以你身體狀況為優先,最近多休息休息,不要勉強。”
“沒、沒勉強……”陸小蕊眼神直勾勾盯著他,忙道,“是、是要問我問題嗎?我應該、我狀態還可以……”
紀燎:“……???”
天啦。
晏存點點頭:“對。”
既然受害人都這樣說了,他實在懶得再說什么社交辭令,正了正色,直截了當開口問她:“你記得是誰給你灌安眠藥嗎?或者心里有沒有懷疑人選?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兒你還記得多少?失去意識前一秒你看到了些什么?”
陸小蕊:??
……?咋還川劇變臉呢?
“啊……我、我就記得一點點,”陸小蕊一時間沒太反應過來,支支吾吾道,“被、被那個、安眠藥的時候……我已經記不清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兒還記得一點點……”
晏存:“把當時情況跟我們說說。”
忘了將‘證詞記錄員’張景澤帶上,晏存便打算自食其力只不過不待他動手,身側紀小法醫已經先一步從口袋里取出筆記本,自顧自低頭寫了起來。
方才晏隊長突然正色對陸小蕊進行提問,紀燎還想著“這哪里是貓啊,分明是擅長施展溫柔陷阱的冰冷小蛇”隨后下一秒,他發覺晏存盯了自己幾秒,隨后眨了一下眼。
雖說沒懂這個眨眼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莫名感覺心情好了一些。
于是他筆尖一動刷刷刷開始寫了起來。
畢竟這也不算是什么光彩事兒,陸小蕊沒法不羞愧,遲疑好半天才開口道:“嗯……就當時那個劉總,他讓我去見見那個蘇海源,說他很厲害,能給我很多資源,然后我就去了……”
晏存點點頭:“之后呢?”
“一開始我……我不知道那個蘇海源是這樣的人,以為只是看上我了,就討好著跟他一起喝酒聊天,”陸小蕊腦袋往下埋,鼻尖抽了抽,聲音有些哽咽起來,“一開始跟平常應酬也沒什么不一樣……真的……沒什么不一樣……只不過后來……后來就……”
她輕咬下唇,緩緩將藏在被單下的手臂抽了出來,示意晏存看她手腕上幾天未消散的勒痕。
刑警小劉一時間有些聽不下去了,從口袋里抽出紙巾遞了過去,安撫似的輕拍了一下陸小蕊的背。
“唔……”
晏存斟酌言語,試圖稍微安慰了幾句:“那個蘇海源已經成我們支隊以及隔壁……唔……已經成‘重點觀察對象’了……現在只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確定一下他是否‘殺人未遂’就行,以后不會再發生這種事兒了。”
他想起陸小蕊被強行注射毒品這回事兒,終究還是把‘禁毒支隊’四字稍微含糊了一下。
陸小蕊泫然低泣:“我、我知道……”
“嗯……現在你的意思是,你在‘安眠藥’之前就已經失去意識了是嗎?”晏存接著問,“或許你還記得……最開始被蘇海源叫進包廂的幾個陪唱嗎?”
“陪唱嗎……”陸小蕊擤了一會兒鼻涕,說,“我記得。”
“蘇海源讓那些陪唱做了些什么?”
“我、我只記得那個男的,妝化很妖艷那個……”陸小蕊答道,“蘇海源讓那個男的脫光衣服在地上爬,還讓他跪在地上……嗯……舔……之后還讓我騎到他背上去……”
“……”晏存眉頭一皺,“等等……蘇海源讓你騎余越背上?”
“對,”陸小蕊點點頭,“其實我不太愿意來著,但他非說,如果不騎就得把那瓶白酒全喝了……可我實在是喝不下……”
“這……”晏存話音頓了頓,問,“之后呢?他一直當著你們的面對余越進行羞辱?余越他什么反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