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正中央屏幕上,顏何在他們三人起先還有點兒緊張,心下打怵,都沒敢在當事人面前瞎說證詞,待審訊員問他們問題之后,三個人非常遵循本能開始狗咬狗,各自指認對方為真正兇手,誰都不愿意承認自己說謊,幾乎快要吵起來了。
晏存一心兩用,分神將通訊器頻道調至審訊室那邊,不語聽了會兒,有點頭疼,也沒從大屏幕中三人反應里看出什么不對勁,有點懷疑這個方案到底可不可行。
他總覺得自己忘了點兒什么,想了會兒,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聽見紀燎在通訊器里小聲說了一句后,這才想起了還關在一號審訊室的顏沛風。
“等等……等會兒……會議先停一下,”他先喊了江淮一聲,“對了,差點忘了,還有個顏沛風在呢。”
顏沛風自今天下午至晚上都待在審訊室,有專人看守,對于案件發展始終不知情,如今估計都不知道還多出了個趙游光來。
“嗯??”江淮打了個哈欠,半天沒反應過來,“顏沛風?顏沛風怎么了?”
“嗯……我在想……要不要把顏沛風也放進去和他們吵幾圈?顏沛風他……好歹這個事發地點也是在顏沛風家吧?好歹他也算是這個家的主人吧……”
“????”
“也不是,也不是這個意思……”晏存說,“今天下午他還瞞事兒呢,剛剛紀燎經過審訊室還說看見他在睡大覺呢,要不讓顏沛風也進去和他們吵一吵?折磨折磨他?萬一他知道點兒什么沒敢說……”
他倏地想起先前聽江淮說顏沛風黑了他家附近一條街的監控,發現顏沛風在家里裝監聽器的,加上之前對自己妻子pua,再結合之前審問時對于顏沛風性格的認識,他莫名有種奇怪的預感。
顏沛風這個人生性多疑,控制欲極強,實際上極其易怒,只不過藏得比較深,不牽扯到自己幾乎不提供線索,且根據下午紀燎審問結果看來,顏沛風顯然是還瞞了點兒什么。
直覺是一碼事兒,他稍加思索,顏沛風作為全場最沒有嫌疑的人,倘若知道點兒什么,假若真有什么線索在顏沛風手里,或許賣起隊友、提供起線索來會更加順手一些。
如今這么好的機會,不借此壓迫折磨顏沛風一下,下回就沒這個機會了。
“……”江淮細細思忖了一會兒,好像有點兒道理,點了點頭,“那讓他去唄,行,小陳,趕緊讓他進去。”
小陳聞言應了一聲,速戰速決讓人將顏沛風叫來,直接給人扔審訊室里去了。
顏沛風似是剛打完盹不久,腦子還迷迷糊糊,進屋后不耐煩環顧了一下四周,先是意味不明覷了顏何在一眼,輕啟了一下唇卻又什么都沒說,抿了抿唇,很快將視線移向趙游光,目光死死黏在了趙游光身上。
趙游光目光也在顏沛風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顏沛風瞇了瞇眼,似是在辨認這人相貌,好一會兒后突然警覺坐直了身,反應有點兒大,表情不太自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