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回憶方才和家庭醫生談話的內容:“林軒說梁婉儀以前性格溫柔單純,脾氣也好,每天活得開開心心沒有煩惱,一點生病的征兆都沒有。也有可能是近幾年壓力太大,身體又不好,長久下來變得暴躁易怒,想要改變卻也無能為力,大半精力都讓這些病給消耗掉了。”
樓羽附和說了一句:“剛剛我和老江觀察了會兒,初步判斷,她撒謊或是作案的可能性都比較小。”
“唔……”晏存想了一會兒,“有沒有可能是裝的?”
如若不是之前聽紀燎提過,他幾乎都要信了,因此還是謹慎多問了一句:“那個林軒可疑嗎?有沒有可能他們倆人串通好的?”
“梁婉儀生病應該是真的。”樓羽說:“林軒有相關專業的資格證,也出示過醫院的診斷證明,不過我們還沒來得及核實。梁婉儀這個躁郁癥有好長一段時間了,自從丈夫幾年前因病去世后,她精神壓力越來越大,病情加重,家里人一天天看著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裝的可能性并不大。”
“所以重點還是放在高奎良和梁衷身上?”晏存嘆了口氣。
倒也不是因為壓的那頓火鍋他想起先前紀燎說‘梁婉儀的問題不在梁嘉文這個案子當中’。
他透過車內鏡往紀燎那兒瞅了瞅,轉頭往后座看去,某個小法醫正低頭看手機,全程又沒參與話題。
“對,”樓羽想了會兒,“應該明天或者后天吧,到時候我跟何隊說一下,審問時我給你們發消息。”
晏存說“行”。
時間也不早了,樓羽和葉瑜明開車準備回東城分局,江淮也發動車子,問:“回市局嗎?要不先去找何姐問問不?”
“先回市局吧,”晏存聽見后座傳來‘叮’的一聲消息提示音,透過車內鏡暗中觀察,先和江淮說,“晚點我發消息問問,她現在忙得夠嗆,估計也沒時間搭理我們。”
只見紀燎似是收到了什么消息,瞇了瞇眼,眸子往窗外移了一下,合上車窗的同時將身子往盡力椅背上靠。
晏存迅速反應過來,視線隨紀燎一塊兒往外望去一輛黑色小轎車自路邊街道長驅直入,繞過他們車子開向了梁家大宅邊上的車庫。
車窗貼了放窺膜,看不清車主的相貌,車開太快,他沒看清車牌號,同時江淮也開車匯入街道車流。
礙于車里還有兩位不知情人士,他沒多說什么,不動聲色乖乖坐好。
直至回到市局,兩人一塊兒下班到外邊吃飯,他還沒斟酌好該不該開口問,紀燎則非常主動告訴他:“剛剛那輛車的車主我認識,被他看見可能比較麻煩,所以剛剛稍微躲了躲。”
“哦……”晏存其實也猜到了一二,“是……梁婉儀的家人?”
紀燎“嗯”了一聲,想起方才江淮和樓羽敘述的審問過程,分析說:“林軒說的應該屬實,梁婉儀的病沒有假,行動確實也受限制,監/禁梁嘉文并作案的可能性比較小……”
他非常突兀轉移了話題:“剛剛蕭知語給我發了信息。”
“?”晏存也不揭穿他,“發了什么?”
紀燎問:“你等會兒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去蕭知語那。”
晏存怔了幾秒,這才想起今天中午問的那一大串問題,被這效率驚到:“這么快??”
“沒有,本來也查出了點兒有關于福利院的線索,打算今天晚上去問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