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燎先是被這架勢嚇了一跳,愣了一會兒,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半天也沒琢磨出晏存怎么突然想到打架這回事兒。
他反手先將大門合上,倒也非常配合扯下領帶,笑著問了一句:“這算家暴么?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不算,”晏存說,“算互毆吧。”
他深呼一口氣,往后退了幾步,找了個空曠點的地方,換上一副挑釁的表情,只不過由于五官比較幼態,表情顯得有些奶兇:“家暴有零次和無數次,但互毆只有這一次,這位選手,請把握好機會。”
“咳……”紀燎被逗笑了,眉梢控制不住微微彎起,故作正經點了點頭,非常配合入了戲,“行吧,別打太狠,小隊長。”
晏存表情嚴肅“嗯”了一聲,畢竟兩人稍微有點體型差,他先擺出防御姿態,說了句“你先”,之后全神貫注緊盯紀燎動作。
紀燎眼含笑意上前一步,活動了一下四肢,表面看起來跟玩兒似的,手肘動作卻果斷迅速往晏存胸腹要害部位砸去。
也沒打算放水,人家好歹是刑偵支隊長,自己盡全力也不一定能打得過。
晏存反應迅速,動作輕巧側身躲開,以往擒拿犯人的習慣根深蒂固,下手沒輕沒重,順手直接往紀燎臉頰方向砸去。
兩人看似都動了真格,實際上各自視線始終都跟隨著對方雙眸,確定對方注意力集中才敢下重手。
紀燎非常巧妙往后一閃,躲開接下來幾輪攻擊,動手想將對方雙腕鉗制住,沒料到兩人想法撞在了一塊,非常巧合同時伸手,兩人都用點勁兒狠狠抓住了對方的手,兩只手握在了一塊兒。
兩人同時愣在了原地,非常意外牽了個手。
“……”
“…………”
紀燎終于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出來。
晏存極其艱難壓平上揚的嘴角,手指使勁兒收緊,起先還憋了一會兒,如今終于還是被紀燎給逗笑,松手往前一撲。
“不行了不行了……”他笑得喘不上氣來,“算了算了……中止!戰斗中止!”
壓根正經不過幾秒,都打不了一分鐘。
紀燎也笑了起來,卸了力氣,雙手摟緊晏存往身后沙發上倒去:“怎么這么默契啊,小隊長。”
“不……不知道……”晏存松了力氣,伸手揉了揉紀燎還緊繃的手臂肌肉,從沙發上坐起身來,“算了,我倆打不起來,對你實在下不了手。”
也沒有放水,只不過是泄了個洪。
“干嘛突然想打架?”紀燎彎腰將方才他倆隨手扔的領帶撿回來,拎起購物袋放在了餐桌上,準備做飯,“怕以后吵架打不過我?”
“不是,”晏存說,“我想起之前誠豐酒店咱倆第一次見面,那會兒被你嚇一大跳,下手也比較狠。”
他行到餐桌前,幫忙將水果蔬菜放進冰箱,繼續說:“吵架就講道理,講不通道理就冷靜幾天再講道理,不打架,打架不好。”
以往刑警工作當中不少案件都是由家庭暴力引起,多數為失手不小心將對方打死,其中也有家庭暴力中受害者忍無可忍報復,很多悲劇本來不應該發生。
“嗯,我知道,”紀燎乖乖回應一句,“不打。”
晏存點了點頭。
方才打架也沒受傷,壓根沒碰到對方一根頭發,兩人也算對對方的實力及自保能力有了個認知,可以稍微放心一點了。
“不過你也挺能打,”晏存問,“以前練過么?”
“嗯,”紀燎謙虛了一下,“之前有點基礎,本來也打算讀刑偵,不過高考沒發揮好,滑檔之后也蹭過幾回你們的專業課。”
其實不止刑偵這邊的專業課,公安大其他專業課程他也基本都聽過幾節,能用得上的知識掌握大半,也算對得起‘支隊新任特勤專員’這個稱號了。
“剛剛我倆沒真往死里打,不過也能看出來你挺厲害……要不你自己估計估計?”晏存還是不太放心,饒有興致問了一句,想聽紀燎自己說說,“十分滿分,假如我的戰斗力有七分,你差不多能得幾分?”</p>